未待霍流沉说完,霍景燃已然从容掏出手机。
“嘀”的一声,添加好友成功。
“这是我私人**,没事别随便发信息骚扰。”霍景燃的言语令霍流沉愕然不已。
要知道,霍景燃的私人**仅限家人及极少数密友,从未接纳过外人。如今,他竟允许司樱加入这个圈子……若非哥哥适才的话语,霍流沉几乎要怀疑哥哥是否真的被司樱迷了心智。
“你放心,无事我绝不叨扰。”司樱边说边在手机屏幕前忙碌起来。
短短三秒,霍景燃刚将手机搁置于桌面,便收到司樱转账的信息提示。
“餐费。”司樱言简意赅。
霍景燃脸色瞬间阴沉如铁。
原来她主动加**,只是为了给他转账付饭钱。
身为霍氏集团的掌舵人,他会稀罕这点钱吗?
霍景燃不仅拒收,反而在司樱转账金额基础上额外添上三个零。
“这是医疗费。”他掷地有声。
司樱微感错愕,“你弟先前说得没错,我许诺为他医腿,你愿与我缔结婚约,除此之外两不相欠,你不必再转款给我。”
这笔巨款虽令人咋舌,但司樱并不缺钱。前世积累的财富足以让她挥霍数世,此次重获新生,她决意将所有钱财尽数消费。因为她深刻领悟到,金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闲置无用实属浪费。
“收下。”霍景燃的口吻坚决不容反驳:“治疗归治疗,药材价格不菲,无需你操心,务必选用顶级药材。”
听闻此言,司樱明白了霍景燃执意转账的缘由:他是担忧自己为节省开支而以次充好,用低劣药材敷衍霍流沉的病情。
“也是,那些药材价格高得离谱,你自己也清楚我家的情况,虽然名义上我是亲生女儿,但在老爸眼里,我可能还没他小老婆生的闺女重要,每个月给的生活费少得可怜。”
司樱一面诉说着,一面心底庆幸:幸亏有霍景燃资助,不然还真容易忽略这副身躯的实际困境。母亲走得早,父亲又不疼爱,平日里零花钱都抠搜得紧巴巴。
霍流沉治疗腿伤所需的名贵药材价值不菲,但这对于前一世的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她接近霍景燃,目的就是要拿到那件东西。若让霍景燃知道自己其实并不缺钱,难免会对她产生疑虑,届时行事便会束手束脚。
正当司樱陷入沉思之际,霍景燃那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这周末我要出席苏家的宴会,你陪我去。”
“苏家?”司樱脑中浮现出今日偶遇的苏柔儿。
“本应与我登记结婚的是她。”霍景燃坦然回应。
听闻此言,司樱心下了然,果然是那个苏家。
“她既然把你晾在一边,你还去凑什么热闹?”司樱不解地问。
“周末是苏家老爷子七十大寿,我已故的奶奶与他是旧识,苏家千金放我鸽子是她的事,与我无关。何况我已经收到了苏家的请柬,缺席不合礼数。”霍景燃解释道。
“哦,那你自己去吧,我不感兴趣。”司樱暗自盘算,趁霍景燃赴宴之机,正好展开行动,寻觅目标物品,一旦得手便抽身离去。
然而,现实往往不按个人意愿发展。
“你必须跟我一同前往。”霍景燃目光深邃地看着司樱,语气坚定。
“为啥?我真的不想去。”司樱一口回绝。
此时,霍流沉耐不住性子插嘴道:“哥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理由?”
“小孩子别多嘴。”司樱斜睨了霍流沉一眼。
霍流沉顿时噎住,满脸通红。
“我还小?我明明比你年纪大!”霍流沉愤愤反驳。
“可我是你嫂子。”司樱扬眉反击,一脸得意。
霍流沉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霍景燃适时开口,成功转移司樱对霍流沉的关注:“你应该能猜到我为何要带你同行。”
司樱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后分析道:“你是想借机向苏家表明,如今你已有家室,且是苏柔儿违约在先,因此这次苏家寿宴将是两家最后的交集,对吧?”
不得不承认,司樱确实聪明。
等等!
霍景燃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苏家千金的名字?”
霍流沉再度抢话:“我就说嘛,这女人动机不纯!什么巧合被甩、被放鸽子,全是幌子!她早就在暗中调查你,妄想攀附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
霍流沉以一副早已洞察一切的眼神审视司樱:“哥,还记得昨天她跟咱们回家时,看见咱家住这么大庄园,居然一点惊讶都没有。除非她事先就知道你的身份,否则打死我也不信!”
司樱佯装无辜辩解:“误会了,我并非毫无反应,只是当时震惊得不知所措。谁能想到,民政局门口随手‘捡’来的老公,竟住在如此豪华的大宅!我家虽也算豪门,住的也是别墅,但跟这里一比,简直就是贫民窟!”
“你觉得我会信?”霍流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司樱摊手:“我又不是你老婆,要你相信干啥?他信就行。”
说最后一句时,司樱特意看向霍景燃。
尽管霍景燃面无表情地用餐,实则内心已被司樱的话语微微触动,仿佛连辣味都变得甜蜜。
“哥!别被她蒙蔽了!这女人就是——”
“我吃饱了。”司樱站起身,认真地看着霍流沉,“别认为所有女人都热衷攀权附贵,的确大部分女性喜欢找靠山。但我真不感冒,我说过对我哥没非分之想。当然,你哥确实很帅,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咔嚓嚓——”霍景燃手中的筷子因用力过度而发出声响。
见状,司樱看向霍景燃,只见他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夕。
生气了?
她都解释成这样了,他还在意?这男人未免太自恋,还有他弟弟,都认定她对他们家有什么企图。
“好吧,我去参加宴会,这样总行了吧?干嘛就不信我呢?我都说了对你没意思了。”
司樱越解释,霍景燃的脸色越发难看。
罢了,从一开始就该沉默是金,毕竟俗话讲得好,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欲盖弥彰的开端。
她回房洗澡睡觉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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