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迈步便被桌腿绊了一下。
意外发生得太突然,司樱来不及反应,直接被绊得飞扑出去,直直撞向霍景燃,两人瞬间滚作一团。
好在有霍景燃垫底,她并未受伤,只是觉得鼻子被他的胸膛硌得有点疼。
揉了揉鼻尖,司樱注意到霍景燃正以一双深邃而又复杂的眼神凝视自己,其中既有往日的平静,又夹杂着难以言表的情绪,令她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感觉。
“你赶紧从我哥身上下来!”霍流沉怒吼。
原本司樱打算立即起身,此刻却被霍流沉颐指气使的态度激起了逆反心理。
“偏不起来,怎样?”司樱仍压在霍景燃身上,挑衅地看着霍流沉。
霍流沉气得几乎要从轮椅上跳起来,恨不得亲自教训这个骑在他哥身上的“恶女”。
“我警告你,再不下來,我让你好看!”
司樱秀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傲慢:“就凭这句话,我今儿个还就不起来了。”
“你、你、你——”霍流沉气得语无伦次,不禁低下头,看看被司樱压在身下却纹丝不动的哥哥。
奇怪,霍景燃怎会任由这个女子压在身上一动不动?难道刚才摔跤时撞到了哪里?
没错,肯定是这样,否则他老哥哪会悄无声息地躺地上,估计是疼得半死,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司樱,你还不坦白对我哥存着啥坏心眼儿?不就是看中俺哥长得帅又有钱么!”霍流沉咬牙切齿地质问。
司樱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这两兄弟真是够倔,无论她怎么解释都铁了心不信?
行,那就随你们!
“既然您老这么认定,我也不白担这黑锅,对,我就是垂涎您哥的美色。”司樱故意挤出一副花痴模样,朝瘫在床上的霍景燃抛了个媚眼,“帅哥,乖,别乱动,让姐姐香一口。”
“你敢动他试试!”霍流沉瞬间炸毛,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蚱。
“你看我敢不敢?”司樱低头俯视霍景燃,红唇缓缓逼近他的薄唇。
霍景燃僵硬地躺在那儿,握拳的手微微收紧,既紧张又期待。
眼看就要吻上之际,司樱却骤然停下,起身离开霍景燃的身体。
“记住了,以后别对我颐指气使的,不然下次我可就不客气了。不但亲,我还得把你哥吃得骨头都不剩!”司樱叉腰,悠悠道来。
霍流沉肺都要气炸了:“我不用你治了!滚出去!”
司樱从容地从包里抽出一张处方单,递向霍景燃:
“这是给你弟弟开的药方,明儿派人去中药店照单抓药,别自己在家熬,外行人火候控制不准会影响药效,让他们药店代煎就行。还有,再找人打一套银针来,你弟的腿得配合针灸。”
交代完毕,司樱转身迈步上楼,轻轻合上了房门。
霍景燃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脑中反复回放着刚刚被司樱压在身下的场景,几分回味,几分失落。
“哥,你没事儿吧?”霍流沉担忧地看着自家大哥关切地询问。
霍景燃摇摇头,淡声道:“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若真没事儿,刚才司樱都骑你身上了,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是不是身体出了状况?”霍流沉边说边仔细打量霍景燃,怀疑他隐藏了伤情。
霍景燃微皱剑眉,内心低语:反抗?我为何要反抗?
霍流沉继续追问:“哥,你不是最讨厌女人靠近么?以前有哪家千金跑到公司对你投怀送抱,你直接让人扔出去了。怎么这次司樱都骑你脖子上了,你愣是一动不动?你肯定是哪儿不舒服!”
霍景燃沉默片刻,岔开话题:“先不说这个,我马上派人去抓药。”
霍流沉握紧拳头,懊悔不已: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哥也不会受这份窝囊气!我一定得找出司樱的把柄,让她滚蛋!
翌日清晨,天空阴云密布,似乎酝酿着一场雨。
“看来今天不宜出门。”司樱自言自语。
转念想到,距离那场闹剧般的婚礼已过去数日,家中竟无一人主动联系过她,不禁感叹自己活得何其凄凉。
正思忖间,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来电显示——父亲。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司樱刚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咆哮:
“司樱!瞧你干的好事!萧家已经彻底跟咱们断了合作关系,这笔生意算是黄了!”
对此,司樱只觉讽刺至极。
她冷笑着回应:“请问,您是我亲爹吗?婚礼上我被绿茶婊欺辱成那样,又被萧衍强拉去抽血救那绿茶,作为我的家人,你们哪一个站出来帮我了?”
“帮你?那是你无能!你和萧衍青梅竹马,结果却被别人抢了先机。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废物女儿?这就算了,那么多宾客看着,你居然胆敢对萧衍的女人动手?她怀着孕,被你推倒导致大出血,你理应无偿献血补偿!”
司少霖越说越激动,几乎要跳脚。
司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语至极:
“我的亲爹大人,摊上您这样的父亲,我上辈子怕是灭了整个村子吧。”
“你说什么?!”司少霖气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万万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女儿竟敢如此顶撞他,简直是造反!
司樱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
“我懒得再重复,您有话快说,不说我挂了,早餐还等着我呢。”
“你也甭跟我磨叽!我现在命令你,立刻滚去萧家道歉,求萧衍原谅,哪怕下跪、磕头也在所不惜,否则公司损失惨重!”
司樱听得眉头紧锁,这种冷漠的亲情,不要也罢。
等等……
就在司樱打算挂断之际,脑海中忽然闪现一幕画面:婚礼现场,当萧衍强行将她带走时,一名青年男子挺身而出,挡在她身前,保护她。
哥!
司樱猛地想起那位始终疼爱她的亲哥——司沅。
此生若论谁对她最好,除了已故的母亲,便是这位亲哥司沅无疑。
自从十年前司少霖带着郭美玲母女入驻家中,她没少遭受这对母女的欺凌,若非司沅时刻护着她,日子恐怕更加难熬。
对了,她失踪这么多天,司沅为何从未打电话过来?
“我哥呢?”司樱焦急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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