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怒火中烧，隔空打了我一拳。

我毫无反应，已经痛得麻木。

“你灵根是何时受伤的？为何不去治好？你是不是蓄意谋害菱儿？”

“清云，不要怪小离，她定不是故意的。”

林菱虚弱地靠在清云身上，自责道：“都怪我自己太弱了，要是我有上辈子的实力，我定能与你并肩作战。”

清云心疼地擦去林菱的血渍。

“菱儿，不要这样说，我就喜欢你依靠我的样子。”

“那个孽徒的灵根虽然破损，但将就能用着。菱儿，只能暂时委屈你了，到时候我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灵药来修复你的灵根。”

“谢谢你，清云。”

两人拥抱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记得濒死的我。

那名与我交好的弟子看不下去，“扑通”跪了下去。

“掌门，救救大师姐吧！”

清云冷哼一声：“本尊没有这般见死不救、冷漠无情的徒弟！”

“再说，只是被拔了灵根，伤不了性命。”

林菱轻推了下他：“清云，小离好歹是你徒弟，上回还为救我受了伤，我一直都心有愧疚，你快去看看她吧。”

清云无奈：“菱儿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心善。”

他在我身边站定，垂眼看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垃圾，眉眼间全是不耐。

清云伸手为我诊断伤势，从开始的漫不经心直至眉头紧锁。

突然，他收回手，惊疑道：“你怎么……”

“怎么了？清云。”林菱询问。

“怎么快要死了是吗？”

我难受地咳了几声，全身都疼了起来。

“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

我带着凉薄的语气开口：“再不会有人顶着一张相似的脸恶心真正的雨菱君了，终于达成你所愿了。”

“你说对吗？清云掌门。”

我仰头望着满天星空，无数颗星星闪耀着银白的光芒。

真自由啊。

想亮就亮，想暗就暗。

我喃喃出声：“做人真累，下辈子就别让我当人了吧。”

清云闻言，顿时愣住了。

眼神里罕见地闪过回忆。

这句话，雨菱也曾说过。

清云难得地起了一丝愧疚，叹息一声：“你要是早告诉为师，为师还能替你疗伤，你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猛地转头，盯着清云。

眼睛里再也没有对师父的孺慕，而是充满了怨气。

“我恨你，清云。”

“我诅咒你，无论活着还是死去，都将会永失所爱。”

许是我可怖的面容还有阴森的语气有些诡异，竟使得清云脸色一白。

眼前越来越模糊。

但我好像看到了一只全身火红的小狐狸。

我费力地撑起眼皮，似乎能看到它对着我摇晃它那蓬松的大尾巴。

我向它伸出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带我走吧，小狸。”

清云看见我死了，摇头感叹。

此时，他的手心忽然灼痛。

他拉开衣袖，手腕上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印记。

“这不是我种下的关于雨菱的印记吗？”

清云盯着印记出神。

“这印记只有在雨菱死的时候才出现过，现在怎么……”

清云下意识地看向林菱。

林菱一脸莫名：“清云……”

清云猛地回头看向我的尸体。

“难道……”

“不、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

可他越接近我的尸体，手腕的印记就越灼热。

清云颤抖着声音：“雨、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