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哭喊着扒拉我:
“对不起,大姑姐,大不了光宗不上市里小学了,你别把气撒在孩子身上呀……”
我妈哭得更厉害,倚在门框上一颤一颤的。
回忆到这里就停止了。
观众们的情绪却被完全点燃了:
“这是什么癫婆,竟然莫名其妙地殴打一个小孩?”
“这孩子太可怜了,遇到癫婆和她的癫女儿算是倒霉了。”
侄子走下看台,手里攥着一枚鸡蛋抽噎着:
“我妈说这鸡蛋是难得的好东西,一天只给我一个。”
“我舍不得吃才给妹妹的,没想到姑姑这么嫌弃我……”
我旁边的地中海心疼极了,一把抢下鸡蛋,两口塞进嘴里:
“好孩子,鸡蛋就是好东西,她不吃,我吃!
“我们都给你主持公道,你这个寄生虫姑姑马上就要被**了!”
地中海越说越愤怒,暴喝一声,冲着我挥起了拳头。
幸好,座椅上那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他。
**官连敲好几下法槌才稳住了局面。
他清了清嗓子:
“现在宣读**结果。”
“寄生虫罪名成立,当庭打回原形!”
观众席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他们热烈地鼓起了掌,纷纷看向我,等待着好戏上演。
然而,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我没有丝毫变化。
反倒是看台上的家人们崩开了皮,变成了一群肥腻的虫子。
观众们都懵了,**庭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怎么回事?”
弟媳蠕动着肥胖的身躯,朝着**官伸出了触手,尖声质问,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是我们起诉她!为什么我们变成了寄生虫?”
**官淡淡开口:
“没弄错。寄生虫**庭**的是寄生虫,而不是被告。”
“如果原告才是寄生虫,照样会被打回原形。”
观众们面面相觑,搞不清状况:
“她都这样啃老了,结果被啃的人才是寄生虫?”
“再怎么说,她打她侄子那段也不可能占理啊。”
**官面不改色,用镊子夹起吱吱叫的侄子,扔到记忆读取仪下。
大屏幕上映出的情景是一个早晨。
弟媳抓着满脸不情愿的侄子,硬往他手里塞水瓶和鸡蛋:
“拿着!白天有尿,就尿在瓶子里,晚上我好做童子尿鸡蛋。”
“这童子尿鸡蛋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一天吃一个,别浪费了!”
“呕——”
刚才从侄子手里抢下鸡蛋的地中海剧烈地干呕起来,拼命抠着嗓子眼,
“我说这鸡蛋怎么还有咸味呢!该死的小杂种,怎么不说这是用尿腌的蛋?”
弟媳愤怒地蠕动着,发出尖锐的骂声:
“不知好歹!童子尿鸡蛋是著名小吃!”
“我每天都让我儿子把尿攒在瓶子里带回家,才做出这么点来!”
可惜,她儿子似乎并不愿意攒这珍贵的童子尿。
侄子提着尿瓶走进幼儿园时,值班的两个老师交换了一下眼神,什么也没说。
毕竟弟媳可是动不动就连发十条六十秒语音,质问“今天发的照片里我家光宗怎么没笑”的人物。
谁也不想得罪她。
小朋友们却不懂那么多人情世故。
一个胆大的男孩指着侄子大声笑了起来:
“隔着老远我就闻到尿骚味了,原来是尿桶来啦!”
其他孩子纷纷嫌恶地远离了侄子。
侄子羞愤得满脸通红,心里却酝酿出一招毒计。
如果有个比自己更像尿桶的人,嘲笑自己的人不就会转而去嘲笑她了吗?
他从老师的办公室门口探出头,亢奋地窥视着我的女儿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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