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餐厅,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的肚子适时地响起。
我哥已坐好,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到来。
我选择离我哥最远的位置坐下。
阿姨看人到齐了,就给我俩盛上米饭。
我哥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放到我碗里。
”小延,多吃点。”他抬头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关爱和期待。
而我后背挺直,手臂平放在桌子上,手掌向下。
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并没有动筷的意思。
我哥疑惑看着我,他的眉头紧蹙:”小延,怎么不动筷。”
他正想将手伸过来时,
我一阵惊呼,猛地离开椅子蜷缩于地捂着头。
”不要打我,我错了,我不敢了...”
口中开始念叨着那条铁律:
”后背挺得板板直,手平桌上静如砥。等候口令把嘴闭,”开吃”指令筷飞腾。”
曾经我就在吃饭的时候,被人助其头发,朝着墙壁足足撞击了5下,头发被血水打湿一缕一缕地垂在额头。
理由荒谬得令人发笑,”没坐笔直”
我哥慌乱地站起身,紧张地叫道:”小延!”
可此时的我缩成一团,眼中充满恐惧,
我哥过来抱住我,”小延,不怕,”
我干呕几声,胃里早已没有多余食物了。我压制着想要逃的**。
我挣扎着抬起布满泪水的脸,无助地住抓着他的衣袖,
对着他摇头,声音哽咽着:”哥,我错了,我会乖,离你远远的,你不要把我送走,好不好。”
我哥看着我,眼神虽然有担心却变得坚定。
他将我扶起,嘴里呢喃道:”小延,不要怪哥,你是爸妈唯一的孩子,是他们的骄傲,你不能喜欢男人,更不能喜欢我。”
我哥走回原位坐下,眼中翻红,声音有些颤抖地喊了一声:”开吃。”
我冷冷看着他,看来他对我的改变应该是满意的吧。
收到指令后,我的身体机械地响应,坐回椅子上。
我拿起碗,狼吞虎咽地吃着这三个月来唯一像样的饭。
食物太多了,撑得肚子胀痛,但我还是在拼命的吃。
戒同所还有一条铁律,不准浪费粮食。
而餐桌的另一头,我哥眉头越揍越深静默不语,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房间里。蜷缩在柜前,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脸深深地埋在里面。
戒同所那无数个漫长而痛苦的夜晚。
那张硬邦邦的床上,回荡着他的声音,他的面孔。
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那些被羞辱与折磨的片段,压得我喘不过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而我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为什么就我要承受这种痛苦?我不甘心。
手指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胳膊,眼睛死死盯着大床。
仿佛只要自己靠近,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将会发生。
就在这时,门轻轻被推开了。
我抬起头,看见我哥站在门口,他端着一杯牛奶,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都是我哥照顾着我衣食起居。他总是无微不至,即便是晚上牛奶也都是他亲亲历亲为。
可就这样真心对我的人,确亲手将我送入地狱,受尽折磨。
手指抓得越发狠厉,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肉里,我却仿佛感觉不到。
他走过来,轻轻地坐在我旁边,双手微微伸出,却又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似乎怕惊扰到我。
”小延,怎么不开灯呢?”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看清我的情况后,他神情紧张,眉心微皱:”你....手怎么流血了?”
我假意慌张,想藏起流血的手,
却被他一把抓住,将袖子往上推时。
入眼的是密密麻麻的伤疤,刀痕细长而嶙峋,指甲磕出的痕迹则像风蚀的岩层。
每一个伤口都似乎在诉说着我的痛苦和绝望。
这些伤,都是我自己弄的。每当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都会给自己来一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暂时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
我强忍被他抓住的不适,但我身体确本能微颤着。
我哥眼神在瞥见我满臂的伤疤后,转瞬间变得呆滞,我感受到了他手指的颤栗,
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他转而开始来扒我的衣服。
虽然是盛夏,但是我一直穿着长衣长裤,就是为了掩盖这残破的身体。
我惊慌,不能脱。按住我哥的手祈求道:”别,别这样”
我哥一改往日的温柔,根本不顾我的反对,挥开我的手,继续撕扯。
我的手又迅速抓住快被扯开的衣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哽咽道:”哥...求求你”,
给我留点颜面吧。手指紧紧抓着衣领,因为用力过猛已经泛白。
但此时的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点一点掰开我抓着的手,怒吼道:”放开!”
”撕”的一声,再阻止已经来不及躲避了,遮羞的衣服被扯碎。
一个个狰狞的伤疤,有新的也有旧的。
一眼看去像一道道崎岖不平的疤痕山脊,有的凹进去,有些地方则微微凸起,布满全身。
我笑着看着他,此刻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哥,看吧,看看我是怎么熬过这三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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