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隐世独居的医女。
有一天我救了一个濒死的将军。
我爱上了他,嫁给了他,随他入了世。
后来他从战场上带回了一个女子。
从此他恨我入骨,将我折磨的面目全非。
再后来他跪在我的面前祈求我的原谅,求我别离开他。
可我说。
“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离开你的时候。”
……
我被一盆冷水泼醒。
寒冬腊月,我穿着单薄。
冷水顺着我的下巴流进我的内衫,冷的我骨头发颤。
冰冷的声音从我头顶落下,“毒妇,你还不承认是你下的毒吗!”
我冷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梁仕阳愤怒的掐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他的眸子满是不可抑制的怒火。
我的下巴疼的像要碎了一样,我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不是……我……”
许娇娇坐在椅子上,楚楚可怜的接连咳嗽着,她眼中含泪。
“姐姐,这府上……只有你会医术,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中了毒吧。”
我蜷紧手心,悲伤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像针扎一般疼着。
“不是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梁仕阳厌弃的甩开我的脸。
我没撑住的倒在地上,头磕在冷硬的地板上。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温热的液体流进我的眼睛,我的视线逐渐被染红。
梁仕阳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愤恨的吩咐:
“将药拿来。”
许娇娇的婢女暗自欢喜的端着一碗药递给梁仕阳。
梁仕阳端过,递到我的面前。
“喝了它!”
我痛苦的摇着头,眼泪竟然混着血一起流了下来。
梁仕阳露出嫌恶的表情,捏着我的嘴巴,将药强行灌给我。
我的目光透向他的身后,看到了许娇娇得意阴险的笑着。
灌完药后,我被人拖到了柴房里锁着。
我被扔倒在地上,紧紧的蜷着身躯,以此来减免我的疼痛。
喝下去的毒药发作起来,搅得我的腹部像被拿刀子一片片将肉割下来一般。
四肢百骸都疼了起来。
可这些都抵不过我的心疼。
我痛苦的想。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大概是梁仕阳将许娇娇从战场上带回来那天。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他说这是在战场上为了挡过致命一刀的女子。
他要我与她好好相处。
他说只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
可是,府上的人都说这是将军要新纳的妾。
我不懂,为什么妹妹会被纳为妾。
我也不明白,明明是他说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为什么人突然之间就会变了。
太多太多不解的缘由让我的脑袋发胀。
我就要呼吸不过来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可是这样牵动着腹部太疼了。
我又不得不放缓了呼吸。
我小声的哭着:
“我没有下毒……她没有中毒,她是装的……”
“为什么不相信我……”
“……”
但没有一个人能听见。
也许是太累了。
又也许是太疼了。
我意识模糊起来,晕了过去。
到半夜的时候,我被冷醒了。
我艰难的移动着身体,靠在了用于烧火的木柴上。
可是无一用处。
我还是冷的止不住的发颤,脑袋晕晕沉沉的。
我摩擦着僵硬的手指,以此来取得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度。
这时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
“你说里面这位会不会冻死在里面了,她现在好歹还是将军府的夫人。”
一个女声怪嗔道:
“死就死了!将军府的夫人很快就是我家姑娘的了!”
“是是,以后还烦请春桃姐姐照拂一二。”
“放心吧,我家姑娘现在正在和将军温存呢,你只要守住这里,免不了你的好处。”
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头痛欲裂,整个人像被苦水淹没,喘不过气来。
我锤着我的胸口,里面疼的像是要死掉了。
喉口涌上一股腥甜,我猛地呕出一股暗紫色的血。
在我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
我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喊,“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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