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直犯嘀咕,从前只在话本子里看过,还从来没遇见过活的断袖。
走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他慌里慌张的在系腰带。
“你……”我迟疑。
“我……”顾凉同时开口,我二人皆是一愣。
“你,都看到了?”沉默片刻,顾凉声音颤抖着问,抓着腰带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
我咽了口唾沫,点头不敢去看他。
“你想要什么?别说出去,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顾凉神色焦急,向前踏了一步。
我连忙后退三步,匆匆摆手,“这是你的私事,我自然不会多嘴。”虽然这种癖好实在是难以启齿……
而后我语气一顿,怜悯的看着他,“不过,你这样,你家里知道吗?”
闻言顾凉松了口气,目光却暗淡了下来,头深深地垂着,轻声道,“只有我母亲知道。”
原来如此,顾太傅为人迂腐板正,要是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断袖恐怕得当场去世。
怪不得顾凉一个堂堂太傅家的独子,竟被养的胆小怯懦,看来是对自己的性取向而自卑啊。
思及此处,我对他多了几分可怜,却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又凑近了问,“那……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顾凉的脸霎时间就红了,羞怯怯抬眸瞪了我一眼,而后摇了摇头,“没有……我母亲管我管的严,平日里我很少出去。”
可怜见儿的,我摸了摸下巴,心里登时有了一个好主意。
许是我知道了他的秘密,接下来的日子,顾凉对我没有了往日的防备客气,反而对我多了几分依赖。
“清歌,我们这是去哪儿?”
顾凉扯开马车一角的窗帘,颇为疑惑。
我摸着下巴嘿嘿一笑,哥俩好的揽住了他的肩膀,而后凑到他耳边低语,“带你去长长见识,好地方,保准不亏!”
一刻钟后,顾凉茫然的看着“南花楼”的牌子,迟疑道,“……这是”
“进去就知道了!”我捞着他的脖子就把人带了进去。
南花楼,京都最大的南风馆,私密性极好,不少有些特殊癖好的达官贵人也尝尝来此处寻欢作乐。
一进去,顾凉就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脸霎时间涨的通红,一脸怒不可遏的瞪着我,“你!你!你!”
“不用感激我,这么多年你也瞒的够辛苦了,总该尝点儿乐子,我查过了,这儿的保密性是最好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说着,我朝着远处几个身型颀长的美男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顾凉一双眸子都快瞪圆了,如今京都的女子都已开放到此种地步了吗?结伴**?
他转身想跑,却被我一把揽住了肩膀。
随手扔了几枚金叶子给那几个小馆,我眉目慵懒的笑着,拍了拍顾凉的肩膀,“给我伺候好这位公子,伺候高兴了待会儿还有赏。”
有钱能使鬼推磨,几个小馆一下子眉开眼笑,把顾凉团团围住了。
顾凉个子矮,几乎要被淹没在人群里了,大堂嘈杂,他似乎在说什么,脸通红通红的,我却听不清了。
看着他被簇拥着带到了楼上,我冲他招了招手,喊道,“你好好玩,我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来接你。”
回应我的只有顾凉伸长的手臂和握紧的拳头,似乎在跟我说再见。
我去铺子里挑了几块合适的木头和铁器,又在醉仙楼饱餐了一顿才回去接顾凉。
一路上,顾凉都闭着眼没说话,脸黑的可怕。
我摸了摸下巴,莫非是没玩开心?
不能吧,那么多人呢,我瞧着长的都还不错。
突然我一拍大腿,完了,有件事忘了!
大婚那天顾凉说他不举来着!
这可真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顾凉,今天玩的怎么样?”
他没吭声,额头隐隐抽动着,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
果然,猜对了。
不过……如果他是在下头那个,似乎并不影响。
我眼睛朝下撇了撇,看了看他的屁股,看不出来什么。
于是小心翼翼问,“顾凉,你是在上面还是下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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