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书闻挑着眉，眼里是张扬的得意。

“我记得你上学那会天天都在喝牛奶，现在还喜欢吗？”

慕见颜接过热牛奶，有些惊讶。

“上学那会的事情你还记得？”

向书闻喝了点酒，脸颊微红，瞳仁涣散，嘴里的字句也飘飘然起来。

“你和我妹妹是最好的朋友，又整天在我眼皮底下晃悠。我能不对你有印象，你那么可爱善良。”

“你还记得，我以为我一点都不明显呢。”

“我周围的人都知道你喜欢我。”

向书闻笑着，眼尾上扬。

“好好好别提了，怪害羞的。”

慕见颜捂着脸，耳朵微红。

两人活泼打闹的样子连安安都看出来气氛的不对劲。

她眼睛水盈盈的，拽着慕见颜的衣角。

慕见颜摸了摸她的头。

“是不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了，别哭鼻子，不然就不漂亮了。”

安安听见这话重重点了点头。

“颜颜比原来更漂亮，不过还是一样善良。”

向书闻一直都这么油嘴滑舌。

慕见颜撒着娇，眼眸里盛满星光。

“书闻，你是第一个夸我的人，那时候我就想我这辈子都要漂漂亮亮的。”

明知道答案，可从慕见颜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我痛不欲生。

灰色的青春期里向书闻像曙光照亮了慕见颜的人生。

暖阳哪有冲破云层的曙光来的珍贵和摄人心魄。

向书闻听这话握住慕见颜的手，语气遗憾。

“颜颜，当年如果我爸没被抓走，现在是不是我们就在一起了。”

他的话像是陈年旧伤的疤痕，每次被唤醒都疼得我四分五裂。

是啊，在慕见颜心里，向书闻永远是第一位。

我苦涩地笑了笑，暖色的灯光下他们多像是一家人啊。

林煜舟，你只不过是捡别人剩下的小丑罢了，要不是向书闻离开，哪有你的份。

我想捂住耳朵，把慕见颜的回答隔绝在外。

慕见颜正了正身子，看向书闻的神情是少有的认真。

“书闻，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应该放下。而且我现在结婚有家庭，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希望你也能早点找到自己的幸福。”

什么？

慕见颜的话听得我都怔愣。

她不应该理所当然的接纳向书闻的好意，然后顺理成章和他在一起。

毕竟我这个没有责任心的丈夫只会带来麻烦。

慕见颜看向餐桌上的黑椒意面。

那是我最爱吃的口味，往年我生日，慕见颜总是会下一份意面。

我们一家三口聚在圆桌上，为我庆生。

父母离世之后，我从来没过过生日。

和慕见颜在一起后，她总是坚持给我庆生。

她说我的生日值得，说我值得。

慕见颜的表情流露着柔情。

“煜舟口味和我们母女都不一样，他就爱吃黑椒意面，我们俩都喜欢番茄意面。”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早点回去了。”

向书闻脸色微变，还是保持礼貌。

“是吗？喜欢的话我让厨师做几份你带回去。”

慕见颜摇摇头。

“不了，煜舟最喜欢吃我做的。”

“今天是煜舟的生日，安安和他还在等着我呢。”

慕见颜轻声笑了笑，好像给我过生日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

她说完就要起身，安安拽着她的衣角不放。

安安也知道，她要和妈妈一起给爸爸庆生。

安安不知道要怎么留下慕见颜，她摇着头两只手死死不放。

竭尽所能说话，发出的声音却乱七八糟。

慌乱之中，安安就挥起手不停比划。

“妈妈？”

慕见颜疑惑娇娇竟然会手语，但她没多想也只是惊讶了一瞬，便收拾起东西很快离开。

安安用胳膊搂住慕见颜的大腿，哭的撕心裂肺。

“娇娇是不是想妈妈了？你也该带她去看看书念，就算她在精神病院，孩子也会想妈妈的。”

慕见颜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的灵体也随着她远去，她看不到安安被捂着嘴，黑色的瞳仁痛苦地抖动。

慕见颜把她留在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