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语气诚挚而坚定:“爸,我明白傅翊臣每月会给你补贴家用,也知道您手头宽裕,能不能看在我这三年如一日,尽心竭力照料您的情分上,帮女儿度过这次难关?我保证,日后一定偿还。”
她低垂着头,秀发遮住了半边脸庞,那双紧握成拳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她本不愿低头求助,尤其不愿向傅家人低头,但为了父亲,她已无路可退。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希望。
面对她的恳求,傅父的面露难色,显然并不乐意。
他并未询问原因,因为从沈凝那悲痛欲绝的表情中,他已经洞悉了一切。
“小凝,身为傅家的媳妇,你该多为夫家考虑才是。沈家的事,如今你已是出嫁之女,莫怪我直言,那沈家并非你终身依靠,说到底,往后日子还得靠翊臣支撑。认清现实,有些事不能强求。”
傅父以长辈的姿态,对沈凝说着着看似理性的教诲。
这些话如同隆冬寒夜中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冰冷彻骨,直透心底。
她深知傅父素来吝啬,却没想到到对自己的困境如此冷漠。
沈凝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角却牵起一抹凄凉的笑:“明白了。”
她紧握桌沿,用尽全身力气,缓缓起身,背对着傅父,一步一步走向楼梯。
傅父并未察觉自己的言语有什么不妥,他只顾念着自己尚未用晚餐,声音里透着几分不满:“小凝,你爸我还没吃晚饭呢!”
这句话在沈凝的耳中回荡,却如同尖锐的讽刺,刺痛了她的心。
若非母亲从小教导她尊老忍让,她恐怕早已破口大骂,痛斥傅父的冷酷无情。
她在傅家辛劳三年,侍奉傅父三年,日复一日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如此残酷的现实。
临行前,她心中尚存一丝侥幸,期盼傅父能伸出援手,然而仅存的希望如泡沫般破裂,只剩下无尽的失望与绝望。
回到楼上的卧室,沈凝强忍住泪水,开始翻箱倒柜,试图找出一些值钱的首饰变卖。
可是,她翻遍了所有抽屉,甚至掀开了床单,愣是没瞧见半件值钱玩意儿。
她的心愈发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瘫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为了父亲,她必须找到出路,无论多么艰难都不能放弃。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一颗颗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仿佛在嘲笑她的痴心错付。
沈凝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软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苦涩与讽刺。
三年来的付出,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更可悲的是,她竟然成了为他人提供无偿家务服务的工具。
她双手握成拳头,用力地砸向自己的太阳穴,疼痛瞬间凝延,却无法与心中的痛楚相比。
沈凝痛苦地嘶吼:“沈凝,你这三年究竟在做什么?!”
这质问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就在这时,浴室门悄无声息地开启,沈凝抬起头,眼神迷离而复杂。
只见傅翊臣腰间仅围一条浴巾,款款走出。
他身材挺拔如松,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每一处都散发着男性特有的魅力。
湿漉漉的黑发散落在宽阔的肩头,几缕发丝贴在饱满的胸膛上,增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夜色下的湖泊,静谧而神秘,无声无息地释放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两人目光相接,皆是一愣,显然都没有预料到会在现在相遇。
傅翊臣已经三年没有踏入这个家门,而今她刚决定搬离别墅,他却回来了。
如此戏剧性的转折,令沈凝心中五味杂陈,不禁暗叹命运的嘲弄。
傅翊臣并未察觉到沈凝内心的波澜,淡漠地将她的失态归结为故技重施。
企图用这种方式引起自己的注意。
他走向酒柜,为自己倒了一杯醇厚的红酒,倚靠在吧台上。
饶有兴致地斜睨着沈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沈凝强忍住眼中的泪光,倔强地抹去残留在脸颊上的泪水,挺直脊背与他对视。
她就像一只全身竖起尖刺的刺猬,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警惕与敌意,毫不掩饰地直指傅翊臣:“那你呢?你有告诉过我会回来?”
傅翊臣轻轻晃动手中晶莹剔透的酒杯,红色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诱人的痕迹,他的眼中闪烁着捉摸不透的光芒,语气中带着戏谑:“我还打算让林奕去查查你藏在哪里,没想到你自己倒主动送上门来。看来,你所谓的离婚提议,也不过是……”
沈凝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果断打断他的话:“说来也巧,既然你提到了离婚,那我们就趁此机会,把所有的事情彻底清算清楚,你觉得怎么样?”
她声音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
傅翊臣双眼微微眯起,犹如猎豹锁定猎物般凝视着沈凝,那目光深邃而犀利,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每一步都稳健有力,将沈凝紧紧逼入梳妆台与胸膛之间狭窄的空间。
他的胸肌几乎触碰到沈凝的脸颊,带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她心跳加速,慌忙向后退去,试图保持安全的距离。
然而,脸颊却如烈火焚烧般滚烫,仿佛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
傅翊臣并未放过她的任何反应,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始终牢牢锁定她,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片刻之后,他再次扬起嘴角,那笑容中夹杂着对沈凝反应的嘲讽与挑衅。
沈凝对于他的冷笑置若罔闻,她只为自己的权益据理力争:“傅翊臣,我在你家辛勤付出三年,任劳任怨,我并不奢望与你均分财富,但我要求你给予我一千万元现金和一处房产作为补偿。这对于富甲一方的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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