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是驯兽家族的直系小姐,然而我的天赋却是修炼自身真力极快的金乌血脉。
同样是万里挑一,还不会沾染无辜者的血腥。
若是在其他家族,定会被族人拥戴为少主。
在驯兽家族,却不然。
我父母经常叹着气跟我说,他们帮不了我的忙,甚至家族都帮不了我的忙。
我出生不到两年,表妹出生了,还带着混沌血脉。
家族部分人就有意让她当少主。
另一部分则认为她的血脉虽强,却过于蛮横血腥,不如我来当。我驯兽天赋不算多强,但兽力和我体内的真力两相结合,也不会比历代族长差。
反对的人嚷嚷着:“驯兽家族的族长最大能力是真力,不是白白让其他家族看了笑话。”
于是,两方势力争斗不下。
少主长的位置迟迟没有定论。
这也是为什么柳宣迫切的想要得到最后一个有合格兽力的兽人。
只待她吞噬之后,彻底激活了血脉,家族里那部分反对她的人自然会屈服于她强大的力量之下。
可是,不管她是否激活血脉,我都不担心。
金乌大家都称呼其是太阳血脉,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不惧怕一切邪恶的东西,若敢出现,那便揉碎了扔进真火里。
晚上睡觉时,林笙随便就着一个毛毯,睡在我房间的地上。
我让他去我给他安排的房间睡,都被拒绝了。
我无奈,只好随他。
晚上做了前世的梦,梦见我的刀深深的插进三米高的野兽脑子里给它开瓢,而它的獠牙也在同一瞬间咬进了我的脖子动脉血管。
我们一起死在了安静的人工森林里。
那血盁大口和疼痛感在梦里都无比真实,我猛的惊醒过来,胸口上下起伏着。
房间里光线很弱,死一般的沉寂和窗外的乌黑雾霾,袭进着我的心脏,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转过身,正好和林笙那双亮亮晶晶的眼睛对上。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原来他一直陪着我。
我心中的波涛顺便被抚平静了一些,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
此时,我莫名想起了程屿白。
他刚来的时候,要睡最软的床,还要厚重的纱幔挡住床,给他足够的隐私。
连我,也是不能随便踏进他房间里的。不然,他就会生气,应激到脸色苍白透明,还不许我跟他说话。
想到明天开家族会议,我匆匆的又睡了去。
第二天醒来,林笙给我端来了水和早饭后又去默默的守着门口。
我招呼他一起过来吃。
他走过来时,身后的白色长毛大尾巴使劲儿摇了好多下。
我都怕他把自己尾巴摇断了。
林笙坐在对面,哼哧哼哧的吃饭,吃的很香。
他果真和程屿白那个白眼狼不同。
程屿白不关心我吃没有吃三餐不说。
一次厨房给他做了鸡蛋,他气的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质疑我不在乎他,不尊重他,否则怎么会给他吃鸡蛋。
我哄了两天才好。
我忍俊不禁的摸了摸林笙的耳朵:“等会儿带你一起去会议室,想不想去?”
这些日子,我给他寻来了疗伤丹药。他不像刚来时那样浑身伤痕累累,养好了一些。
清俊的脸蛋也光滑了不少。
只是他说话还是不太顺。
“我想…去。”
再次见到程屿白,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好,衣服皱皱巴巴的,像没怎么打理的样子。
上辈子我给他吃好穿好,肌肤也养的白胜雪,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少爷的模样,身边还有一个专程照顾他的保姆。
如今这般,却是和上辈子天差地别。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在幸灾乐祸。
有人问柳宣程屿白的情况。
柳宣嗤笑道:“他呀,明示暗示的想让我去给他治嗓子,我可没有那个时间,我要锻炼驯兽术,不像我表姐那么闲,还去弄了好多瓶疗伤丹给她兽人吃。”
百灵鸟若是恢复不了嗓子,精神就会越来越差,最后甚至抑郁,连打理羽毛的心情也会消失。
周围的人和兽人都向程屿白投来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说些不友好的话。
无非就是说他是个声音难听的百灵鸟,还不受主人待见。
程屿白身体一颤,嘴唇发白。
他抬头看向我。
他站在那儿,仰着头,眼里藏着倔强和清傲。
似乎是在默默等待着我像上辈子那样替他解围,教训嚼舌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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