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周围的时间都像是静止了一般。
正检查小提琴箱子的人动作也顿住了,他抬起头,先是不受控制的看了看洛然。
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学生,能说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紧接着,他的眼神快速转向了池桀,冲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意思是箱子里并没有那把狙击枪。
池桀放开洛然:“你小提琴拉的不错。”
这就是典型的没话找话,其实在他刚刚拿过箱子那一瞬间,就知道箱子里没有枪了。
因为重量不对。
可是这丫头反应太快,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池叔叔,您别再用这个借口接近我了好吗?我真的好害怕,我们学校和我父母都不允许我跟您这种社会闲散人员接触。”
看样子,她像是就要被吓哭了似的。
这时艾晴也从车里冲了出来。
“先生!您别走,我这就报警,警察来了您必须跟我去一趟警局,现在我觉得您在骚扰我的学生,并且对她以后的心里发育都会有影响,别走啊。”
这艾晴看样子还真的是要报警。
这位老师还真的很有钱,不仅年纪轻轻就开着小轿车,还直接一弯腰就从车里拿出了一台大哥大。
说着就要按钮。
其实洛然也不像进警局,影响太大也太麻烦。
她抓住艾晴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老师,我不想跟这个人站在一起,我们先走吧好吗?我害怕。”
艾晴作为老师来说,还是非常有责任心的。
她看洛然是真的害怕,连忙拉开了车子后座,将洛然塞了进去。
然后踩着小黑皮鞋走到池桀手下身边,将小提琴也抢了过来,放回车里。
最后瞪着池桀:“这次是然然太怕你了,我可不怕你,如果有下次,咱们警局见!”
说完,她帅气的上车,一脚油门他们就冲了出去。
池桀在原地挑了挑眉,转身上车。
“老大,不继续跟了吗?”
虽然洛然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个无辜的女学生。
可是池桀手下的人,对他说的话都是深信不疑的。
只要老大说这个人有问题,那就一定是有问题。
可这次池桀却摇了摇头。
“行了,人家都要报警了。”
一把枪而已,他不在乎。
只是他从没有过波澜的心,到被那小丫头刺激了一下。
并不是对小丫头产生了什么情感,而是……
觉得这丫头不错,很厉害。
……
另一边洛然在车里乖巧的坐着,艾晴一直在后视镜看她的情况。
“老师,我没什么事了,您还是专心开车吧。”
听声音像是真的没事了。
“那如果这个人再来找你,你就告诉我,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洛然真没想到,本以为学校会是一个很无趣的地方。
她读书,只是为了父母,想让他们高兴安心。
还有就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
可现在看来,有艾晴这样的老师在,想来上学应该也是很有意思的吧。
“谢谢老师。”
这是她发自肺腑的一句话。
在她之前几十年的灰暗人生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如此正派的角色。
不对……有。
池桀。
那个人永远自诩正义,可是她洛然不信,始终……不信。
她不相信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能够保持本心一直做一个好人。
可能是因为她被染黑了,所以便不相信这世上任何的善意了吧。
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她有些出神。
直到艾晴叫她。
“对了,你那么好的琴箱真的就送给我了?”
她说的琴箱就是刚刚被池桀抢过去检查的那个。
里面早就被洛然掉了包,那个狙其实在学校的琴房角落里。
洛然会尽快处理,但绝不会让他知道。
“怎么能说送给你了呢?条件不是你把小提琴借我几天吗?”
这就是洛然信口胡诌的,找个理由而已。
这么说,艾晴开始感慨了。
“哎,要不说七分看天赋呢,像你这种有音乐天赋的孩子真是让人羡慕不来,我学了那么多年音乐,还到国外去进修了,却比不过年纪轻轻的你,
就像我之前老师说的那样,我的琴声不够灵动,而你的琴声里,就有我所没有的灵动。”
灵动吗?
其实在进入那个组织之前,洛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个天才。
她曾经非常自卑,因为家境不够好,但她从来不会怪父母,可自卑是无法避免的。
文具用烂了也舍不得买新的,去上学竟然还会想爸妈。
性格不够外向开朗,所以根本没有朋友。
十七八岁的年纪,孤僻的要命。
这些都让她没自信,觉得自己平庸。
可是到了那个组织,她很快掌握枪法,掌握品酒,音乐,等等一切原来不属于她这个层面的东西。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看到她又出神,艾晴玩笑到。
“你怎么那么少年老成啊,总觉得你不像是小孩子,到像是我的同龄人。”
艾晴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这孩子特殊。
洛然对她笑了笑。
“确定只是同龄人吗?不是长辈?”
她半认真半玩笑的回答,到把艾晴逗的不行。
“你这小丫头到是什么都敢说,那你要是长辈的话,我们还成忘年交了呗?”
可不就是忘年交吗?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就这么回了家。
因为他们住的偏僻,在市区都见不到这么扎眼的红色小轿车,在郊区这边,甚至连轿车都没有。
而她家,这就来了个红色的。
一帮人出来看,正好赶上陈桂莲从外面拎水回来,看到洛然从车上出来,吓了一跳。
“然然?你、你这是……”
“伯母。”这时艾晴从驾驶座上下来了:“我从学校门口刚好看到然然,就把她送回来了。”
陈桂莲是认识艾晴的,那可是学校的音乐老师。
“艾老师呀?这不是太麻烦您了吗?快进屋喝口水。”
她热情的邀请,艾晴到不好意思了。
“我跟然然关系好,送她一趟是应该的,您快别跟我客气了,我先走了。”
看样子她还有点紧张,冲着洛然点了点头:“然然,先走了。”
她这么走了,陈桂莲却念叨了一晚上,说这个年轻的老师,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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