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的气派啊?出行竟如此隆重?”
“你还不知道吗?这便是那黎家的前大少夫人,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刚刚和离的江家大小姐了。她这是要带着自己的嫁妆回娘家呢。”
“嚯!瞧瞧这阵仗,江大小姐的嫁妆可真是琳琅满目,怪不得黎家那等贪心之辈会动了歪念。”
“哼,黎家这是典型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女子的嫁妆乃是私产,动上一分一毫都是触犯律法的行为,他们这是公然挑衅王法啊。”
江云知置若罔闻,神情淡漠如水,对于外面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自她下定决心要与黎家和离的那一刻起,她便深知,她那丰厚的嫁妆必然会引来一些贪婪的目光。
但她早已有所准备,决不会让自己的嫁妆落入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中。
“兰儿,你速速带着我的嫁妆前往西北边的宅院,将其妥善安置。我现在需要进宫一趟,有些事情,必须得到圣上的庇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她需要圣上的庇佑,才能站稳脚跟,才能真正保住自己的嫁妆。
兰儿慎重地应了下来,语气坚定,“小姐,您放心,兰儿会用心看守您的嫁妆,绝不让任何人触碰分毫。”
江云知对她向来放心,又轻声细语地叮嘱了几句,随后便让兰儿退至后面那辆马车。
她独自乘坐着马车,缓缓驶向那庄严而神秘的皇宫。
皇宫,养心殿偏殿内。
江云知跪在地上,向宣德帝行了一个郑重的大礼:“民女江云知,参见陛下。”
“快些起身。”宣德帝温和地伸出手,亲自将她扶起。
他的目光落在江云知那与挚友颇为相似的容颜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愧疚,“倘若你父亲在天之灵知晓你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只怕会责怪于我的。”
江云知的眼眶微微泛红,却努力保持着镇定,轻轻摇了摇头,“陛下对民女极好了。”
“若非陛下相帮,民女没这么容易和离,说不定还会被黎家那伙歹人害死,父亲又怎么会怪陛下,他只会感激陛下。”
宣德帝拍了拍江云知的肩膀,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感慨,“这一年多来,你确实受了不少委屈。”
“朕该早些为你做主的,这样你也能少受一些委屈。”
江云知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声音轻柔而坚定,“陛下,这本就是黎家的家事,你若插手过多,难免会引起非议,民女不想让你为难。”
“再说了,民女并没有受多大的委屈。这次的事情,反而让民女彻底看清了黎家人的真面目,也算是脱离了苦海。”
宣德帝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江翰义,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共同守护江山的挚友,心中的感触愈发深刻。
“你的性子九成九像翰义,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向来不肯吃亏,也容不得他人算计。”
想他还是太子时,翰义的个性已然成为他披荆斩棘的利剑,为他解决了无数棘手之事。若非翰义这独特的性格,只怕他未必能够成为今日的大国之君。
江云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伤,眼角不觉湿润了几分。她的父亲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五年有余,她几乎快要忘记父爱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鼓起勇气对宣德帝说道,“陛下,民女斗胆向你求一个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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