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对我非打即骂的父母突然嘘寒问暖,求我认真学习。
偷听对话后我才知道,原来弟弟绑定了系统,能够和我交换高考分数。
一家人都在做弟弟能上清北的美梦,往死里压迫我复习。却不知道,这系统因我而生——
我才是真正的幕后操控者。
……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我满身淤青,静静躺在床上。
脸上的巴掌印高肿,火辣辣地刺痛。
“安楠,你睡了吗?”
“要不要喝点牛奶?”
破败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妈妈端着热牛奶走进来。
她脸上温和的笑,是我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的。
牛奶这样好的东西,她从来舍不得给我喝。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她,小心翼翼接过,抿了一口,“谢谢妈。”
“哎,这就对了。”
妈笑了,脸上的肉都堆在一起,她拉开我那破烂书桌旁,会嘎吱嘎吱作响的椅子。
“来,快点复习功课,马上要高考了,可不能松懈。”
妈从来都不关心我的学习,甚至反对我求学。
她觉得,“女孩子都要嫁人的,书读多了反而嫁不出去”。
“你看她三姑家的闺女,都读到博士了,连个男朋友都带不回家,这辈子就毁了。”
这么多年,妈妈一直对我语重心长,“安楠啊,妈都是为你好,女人如果嫁不出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今天的她格外反常,不仅对我嘘寒问暖,还劝我好好学习。
“好。”
我乖巧地坐下,摊开书本。
妈妈满意地离**间,顺手关上那扇漏风的门。
昏暗的灯光下,我的笔尖触及纸张,发出“唰唰”的写字声。
殊不知在那被敲掉把手和锁芯的门外,爸妈一同挤在那小小的破洞外,四只瞪圆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我。
笑得狰狞又贪婪。
“一个丫头片子还想上大学?”
“去死吧,老子哪有那么多钱供你!不出去打工就算了,还想白吃白喝?”
“我已经和你们老师说好,明天你不必去学校了。”
上午爸爸还在对我拳打脚踢。
无论我怎么求饶,怎么恳请。
他都不愿意松口。
有力且粗糙的大手落在我面颊,一巴掌下来,我眼前发黑,耳鸣阵阵。
侧脸瞬间高高肿起,火辣辣的发烫。
嘴角溢出鲜血,爸爸嫌恶地甩开我。
“赔钱货。”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我怎样努力,都无法得到爸妈的青睐。
而弟弟和我一样的年纪,只要吃干净碗里的饭,都能得到夸奖。
明明家里并不是很穷,甚至算得上小康。
我住的却是堆满杂物的小房间,连门都关不上,随时都要面临弟弟冲进来对我颐指气使。
“你弟是来报恩的,你是来讨债的。”
妈妈曾这样骂我。
当年她怀了龙凤胎,一家子都十分喜悦。
但生产时,却是我先出来,弟弟在腹中多闷了半个小时,又瘦又小。
“肯定是这个丫头片子挤占了我大孙子的营养。”
爷爷奶奶那时指着我大骂,还在襁褓中哭喊的我,险些就被狠狠砸在地上。
从出生开始,我就注定会成为要早早嫁人的牺牲品,要用彩礼为弟弟的成长添砖加瓦。
我只比他大半个小时,却做了十几年的姐姐。
万事都要让着他,保护他。
弟弟就像家里的霸王,而我是角落里最不起眼的奴仆。
“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只要我不高兴,就迟早让你滚蛋!”
我被随意打骂,活的像提线木偶,连学杂费都是自己捡瓶子卖废品赚。
“瞪什么瞪?你看谁家不是以男孩为先?读了几年书,会质疑你老子了是吧?”
彼时我质问爸妈,为什么不爱我,这是重男轻女。
爸爸甩了我一巴掌回答。
是啊,在这个小县城里,几乎所有女孩都面临这样的境遇。
直到我见过爸妈口中“嫁不出去的废物女人”——
我那留学归来的博士表姐。
她明媚大方,穿着最时髦的衣裳。
即使面对三姑和亲戚们的指责,也只是淡淡地笑着。
她告诉我,“安楠,人要为自己活着”。
我疑惑极了,明明爸妈说她嫁不出去,这辈子都要活在悲伤里。
可表姐明明过的很好,漂亮又张扬。
一颗质疑的种子在心里扎根发芽。
我渐渐明白,我要靠自己走出这个绝望的家,再也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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