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学见她愣住,用手肘轻轻碰她一下,“同学,问你呢,身上有伤吗?”
姜柚脸颊突红,点了点头,又紧忙摇了摇头。
茫然的样子和昨晚别无两样。
宋清野眉头微紧,看她浑身上下穿的严严实实,大抵能猜到为什么。
他收拾了一下讲台上的东西,若无其事道:“是有些低烧,这里没有诊室,我无法诊断具体病症。”
“那怎么办?”女同学担忧的问,“她都烧成这样了,你得治啊。”
宋清野,“正好我要回医院取些资料,让她跟着去医院开药。”
女同学高兴点头,“那好,先谢谢啦。”
姜柚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被女同学塞进宋清野的车里。
车内清冷的木质香调,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紧方向盘,熟练的回轮再打正,轻而易举将车驶出车位,直奔医院。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尤其姜柚,屏气屏的极其难受,像是要晕了似的。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她临时打起退堂鼓。
“不好意思,那个……我好像没事了,麻烦你了。”
她转身欲跑,却被他不容置喙的叫住,“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确定要等着晕倒后被送进急诊,让所有人知道?”
她怂了,只好乖乖跟着宋清野回诊室。
万幸他下午不出诊,就连诊室门口的走廊都空空如也。
一进门口,他关好门,指着隔断间的检查床,语气低沉,“躺好,衣服脱了。”
姜柚刚要往里走,听到这话又猛地停住脚步,瞪大双眼。
宋清野不以为意,“要不我帮你叫个别的医生过来。”
她暗自踌躇,算了,还是只让这一个人看吧!
片刻,宋清野戴着口罩和手套进来,工作时不掺杂任何私欲,专业又认真。
一番检查过后,他淡然转身,“撕裂伤,吃点药,用点药,过几天会好。”
“嗯。”姜柚赶紧把衣服穿好。
再从里面出来,宋清野已经开好药单。
她只觉得脸颊更加的烫,二话没说,拿过单子就要出去,甚至连谢谢都忘了说。
“以后尽量不要去那种地方上班,时间长了会染病。”宋清野声音冷冽。
姜柚脚步稍顿,尴尬至极,“知道了。”
随后她打开门就往外跑,还差点与刚要进来的人撞个满怀,幸好对方躲的及时。
等她跑远,周聿白才不怀好意的进来。
“老宋,刚才那女孩怎么小脸儿红扑扑的,你欺负人家了?”
周聿白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翘着二郎腿抖来抖去,“按说不应该啊,昨晚哥们儿不是给你找了个嫩的吗?没尽兴?”
宋清野抄起桌子上的笔筒,朝他扔了过去,“干点人事吧!”
周聿白动作敏捷,躲的迅速,脸上得意愈发明显,“你看,还恼羞成怒了。”
“你跟哥们儿说说呗,昨晚那个是雏吗?有刚刚出去的女患者嫩吗?”
宋清野沉脸,“有事说事,没事滚。”
“当然有事了。”周聿白将挂号单推到他面前,“我可是花了三百元挂的你这专家号,给我看病吧。”
宋清野掀起眼皮,“那你挂错科室了,应该挂精神专科。”
“嘶——”周聿白不爱听了,“你好歹是个专家,就这么对病人?你的职业素养呢?”
宋清野若无其事的拿着抽屉里的资料,整理进文档袋。
“上午门诊结束,下午不坐诊。”
“没跟你开玩笑,老宋,我手被刀划了一下,不信你看。”说着,周聿白把手伸了过去。
宋清野看着那不到一公分的浅显伤口,瞬间沉默。
随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创口贴,扔了过去,“快贴上,晚了伤口就要愈合了。”
“……”周聿白翻了个白眼,“合着我三百块钱就买个创口贴呗?”
“觉得不合适可以去窗口退号。”宋清野转身要走。
周聿白边贴着创口贴,边拦下他,“等会儿,老宋,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去接手集团啊?”
宋清野睨他,“用心良苦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宋家流落在外的嫡亲继承人。”
“靠。”周聿白爆了粗口,“哥们儿这是为你好。”
“不需要。”宋清野大步流星离开。
周聿白站在走廊里跳着脚的喊,“你不需要我需要,你们家老爷子每次见到我就像念紧箍咒一样,能不能为哥们儿想想?”
他的抱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空荡的走廊贯彻着一次次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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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两天药后,姜柚明显感觉好多了,那天吃过药后也没再发烧。
只是学校和医院两边跑,还要担心姜父的身体,她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圈。
比较庆幸的是,她这几次去医院,都没再碰到过宋清野。
这样的露水情缘,她还是希望再也不见的好。
可不幸的是,她妈妈在icu又抢救了一次,原本可以勉强拖上两天的住院费,一下子就变成了负数。
医生找到他们家属,表明医院已经把能资助的公益项目都用上了,实在帮不了多少,只能他们家属想办法筹钱,否则将无法再继续治疗,也许要准备后事了。
幸亏姜柚早有提防,医生谈话的时候让姜父等在外面了。
再出来,她只说病情有好转,还可以治。
以免姜父过度担忧再犯病,到时她哪能照顾两个病人。
从医院出来,她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墙角,痛哭流涕。
身上的疼早已消失,让她渐渐忘却之前那晚的所有经历,再次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自尊自爱和妈妈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
她把嘴唇咬到渗血,这才鼓起勇气踏进那个按摩城的门口。
好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被刚刚下班,准备开车回家的宋清野看到。
男人清隽的脸上挂着一层漠然的霜,与车外炙热的天气形成反差。
他将车子停到路边,手指一下一下富有规律的敲击着方向盘,眼神始终盯着侧窗,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
半晌,没见人出来,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周聿白的电话。
电话那头,周聿白似乎还没睡醒,声音迷迷糊糊,“喂,老宋,是不是想通了要回去接手……”
“上次那个按摩店。”宋清野打断道,“你再帮我下一单,还要之前那个女孩。”
周聿白愣住,“卧槽,什么情况?你又不禁欲了?”
“地址我发你手机上。”话落,他瞬间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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