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顾雨婷每次看到他，都是一脸贪婪痴迷的神情。那种眼神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就好像他理所应当是她的所有物一般。

而在顾雨婷的眼里，他也不是人，而只是她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个物件而已。

不管是谁整天被人用那种眼神盯着，都会觉得不舒服。

更何况她用尽各种下作的手段，让本来就讨厌她的牧长夜，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可是这一次，这个女人在坐下之前，没有扑过来，而是先打量他。那眼神里是关心，似乎还有些心疼。

“长夜，你得多吃饭啊，看你瘦的！”

当年顾晨曦心疼他的时候，就是这种神情和眼神。

牧长夜猛然想起当年的事，再看顾雨婷，就更觉得厌恶了。

他的手捏紧杯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顾雨婷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故意模仿顾晨曦罢了。

“上菜吧！”

为了防止把对面的女人捏碎，他只能转移了注意力。

顾晨曦也在对面问：“长夜，多谢请我吃饭。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事啊？”

牧长夜皱眉，厌恶又冷淡的说：“少说话！吃你的饭！”

对顾雨婷，他丝毫耐心都没有。

被怼了，顾晨曦只好乖乖等着吃饭。现在对于吃，她可是有比以前更多的期待。

很快，服务员就端着菜上来，没一会就摆了满满一桌子。

顾晨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些菜全部都是她喜欢吃的，还铺满了她最喜欢的香菜。

松鼠桂鱼，东坡肉，鱼香肉丝……

顾晨曦的口水差点流出来，不过也还是忍住了。

等牧长夜先动筷子，她才拿了筷子开始吃。为了不在对方面前丢脸，她还是尽量克制着，吃相依然好看。

牧长夜一直在观察她，根本没怎么吃。

这些菜，以前的顾雨婷根本不喜欢，可现在她吃的倒是津津有味，一点嫌弃的感觉都没有。

顾晨曦吃了一会，抬头看去，发现他没怎么吃，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又要了一双筷子，把菜上面的香菜拨开，夹了最嫩的一块鱼肉给他。

牧长夜一直不喜欢吃香菜，从前就很挑食，所以也一直长得很精瘦。

“多吃点，看你瘦的！”

以前给他做家教的时候，他们一起吃饭，她也是习惯照顾他。这动作做起来很自然，倒是忘了自己现在顶着的皮囊不一样，这么做有些怪异。

牧长夜果然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看自己碗里的鱼肉。

那些香菜被她夹进自己碗里吃了，一根都没给他。

自从顾晨曦走后，他就按照她的生活方式在活着。吃她喜欢的食物，去她喜欢的地方。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骗自己，她还活着，还在他身边。

所以，身边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的爱好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没有习惯香菜的味道。

以前的顾雨婷从来没有认真研究过他的喜好，只知道展现自己。如今，又怎么可能知道他隐藏起来的生活习惯？

牧长夜心里有些阴谋论，觉得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隐私被人窥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