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怒从心头起，拿着电话从车里出来，站在家门口就骂了娘。
“你们他妈的懂不懂得商业信誉？
明明说好年前交付，现在合同都签了，定金你们也拿了。
现在要过年了你告诉我货没有？耽误了我们的项目，你们负的了责吗？”
对面那个姓付的经理听罢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陈秘书，我们公司每年光是传统设备的订单都做不完。
明明你们能少花钱去买传统设备，我们现在就能给你们发货。
你们非得要环保的设备，我们还得从设计院请专家给你们设计。
就你们掏的这些定金，光是从国外进口设备零件都捉襟见肘，你跟我嚷嚷也没用。
反正现在厂里的工人都放假回家了，你们要是不买定金也不退！就这样！”
陈宇听罢冷笑两声。
“付经理，你他娘的少跟我来这套！
这批货是我们中州市委要的，你们要是在规定时间内给我交不出来货，就把定金给我原封不动的退回。
要是不照做，就等着公司摊上官司吧！”
“哼，中州市委你拿出来吓唬谁？
我还不怕告诉你，我表哥是省委资源厅的厅长，
你一个县级市的办事员，有本事就去找人告我。
我在省城等着你！”
陈宇不想再和他废话，二话没说就挂断了电话。差点一怒之下把手机仍在地上摔了。
忽然他感觉背后有人，一回头竟然是梁二狗。
“陈秘书，嘿嘿，忙着呢？”
“二狗，你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的？”
“我......我一直在这等着您呢，看您的车回来了，我这不是才上来跟您打个招呼嘛。”
陈宇心里烦躁，也没空跟他闲扯。
“有事吗？没事我就上楼了，我这还有事儿呢！”
“有！有事！陈秘书，我刚才听您电话里是上次供热设备的事儿不顺利吧？”
“梁老大，你们那个兄弟的公司做的生意和我们市委的要求不匹配。
这个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你就别再为难我了好吧？”
“不不，领导，您听我把话说完。
上次您和赵秘书不是去了一趟祥子的公司嘛。
您那个订货资料当时给她们留下了一份是不是？”
“那资料凡是我们看过的公司都会留一份，怎么了？”
“他们在行业内打听了一下，听说这个时候几乎没有厂家可以接您这个订单了，就算接也得花好多钱。
所以想和您再谈谈，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最近做出来的一套设备样品，给您先运过来看看。”
陈宇一听，愣在那了。
“你是说严菲菲和钟祥他们手里现在有一整套我们需要的设备？”
“哎，对。那个严菲菲严总还说，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月。
要是您看着行的话，你们就地就可以签合同，他们过年加班赶工，争取能在过年期间就把订单完成。
当然，她说确实过年了，也得给工人弄点加班费和红包，所以在之前答应您的六个亿的基础上，再加一千万。
这.....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现在就算是在山上，过年了也得让大家伙儿吃顿饺子不是？”
陈宇听罢，拍了拍梁二狗示意让他上车。
俩人开着车还按照上次的路线来到了钟祥的公司。
这次听说陈宇要来，严菲菲亲自带着邱厂长和钟祥在公司门口迎接。
陈宇是个实干派，直来直去的要求看看样品。
这次钟祥安排了一辆帕萨特，将所有人都带上就直奔邱厂长的厂区仓库。
为了给陈宇他们展示样品的最好状态，严菲菲最近一段时间天天要求工人们加班加点，而且还亲自盯着设备的贮存维护。
这次让陈宇看到的是一整套噶新的设备，他一眼就看到样品和资料上的设备竟然一模一样。
陈宇并不懂专业，于是赶紧给赵良打个电话。
钟祥也非常机灵，开着车就回去到废品站外的路口去迎赵良。
等他们俩人再回来，赵良摸着新设备啧啧称奇。
“严总，您这一套设备打算卖多少钱？”
严菲菲赶紧上前回答。
“额，赵秘书，上次您给我们资料的时候是要四套，我说八个亿，基本上是两个亿一套。
其实我跟您说，这里面呢，有工人的加班费。和过年厂子里的开销用度。
我以为您是因为设备太贵，这才说了六个亿。那就按一亿五千万算，每套您再给加个一千万的赶工费。
一亿六千万！”
赵良挠了挠头皮，甚是不解。
“不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比省城的厂家给出的价格低那么多？”
严菲菲看了看钟祥，又看了看陈宇，这才带着抱歉的语气道。
“赵秘书，人家厂子里用的肯定都是国外进口的零部件，光是运费就是个天文数字了。而且进口零件，零整比太高了，自然就得翻个翻了。
我们的设备.....组装时用的.....都是国内厂家的零件。
这个....这个您放心，我们都是从国内最好的零部件厂商那里订货，质量我们也严格把关过了，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咱们国内的物流成本低，工人工费也低，自然就.....便宜。”
陈宇听罢，哈哈一笑。
“良子，便宜未必没好货，反正咱们总装得开春。
不如我们过年后，趁着天冷先装上试试看？就当验证一下国产品牌的优劣了。”
赵良眉头微皱，小声道。
“行是行，只是咱们装机的工人现在也都在放假，也得开春才能回来啊！”
钟祥听罢，赶紧上前道。
“赵秘书，您看这样行吗？我那个公司的工人听说供暖设备这边的兄弟得了加班费，都嚷嚷着也想加班。
要不然让他们试试看怎么样？”
陈宇见状把话拦了下来。
“钟总，我有个顾虑，不怕得罪您和您那帮兄弟。
依我看，您和严总公司里的下属，似乎都来者不善啊。
您那边工厂里的工人是不是也上山学习过？”
钟祥脸色一冷，似乎是被陈宇说中了短处。
“陈秘书，您不用给我们留面子。
什么上山学习，就是犯了法让政府送进监狱里改造！
您还真猜对了，我们大力暖暖公司，加上两个厂子里的工人，基本上全都是过去犯过法的劳改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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