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出生那年大旱死了不少人,我母亲难产去世,父亲请来的占星司断我是天煞孤星的命。
一生克父克子克尽六亲,会给周围人带去不幸。
若不是姐姐将我收在身边养着,我很早已经被处死。
看着池子里倒映出我的样貌平平,有点懊恼地打皱了一池春水,自卑感与水底摇晃的影子一样,晃晃荡荡、阴魂不散。
不记得怎么回的屋子,刚开门,便跟门里往外走的景岁打了个照面。
他反射性地后撤两步,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离我远点!”
这反应,跟他**期我想试着帮他疏解被他拒绝一样,眼神充满了厌弃。
我原本还以为,那只是蛇类本能地排异他族,原来讨厌就是讨厌,身体骗不了一点。
即便我以燃烧自己寿命为代价换他病愈,即便我已经为他做了那么多那么多。
原来不被爱,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苦笑一声,脸上却划过温热的液体,抬手一摸,竟是泪。
两厢沉默中,我的抽泣越发明显。
景岁不耐烦,转身就走。
我看到他捧着食盒往姐姐的方向去了,想来又是去给心上人送吃的了。
想到这里,我的胃一阵阵绞痛,才想起来这一日颗米未进,没人知晓,也无人关心。
昏暗的屋子里倾洒着月光,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很孤独。
拼命往嘴里噎着冷了的点心,我默默流了一会儿泪,忽然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候。
明明是同一天生辰,家族里提前半个月已经为姐姐布置,昂贵的礼品流水一样送进姐姐的鬼房。
但我的小院子却始终静静的,一直静到我生辰当天,年年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但心底却存了一份期待。
那段时间,景岁用鳞片化练一枚漂亮的银色流光戒指,我一直以为,那是他精心为我准备的礼物,因此假意不知,内心却止不住地窃喜。
往年生辰,景岁不过是轻轻地对我说句岁岁欢喜,我便能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何况是为我精心准备礼物呢?
我想,其实他看似冷淡,实则还是关心我的。
谁知那日我迟迟没有等到景岁的生辰礼物,出门去寻,远远便看到景岁化了蛇尾,被夏侯青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侮辱之词不绝于耳。
“你跟了那个灾星你就是晦气,也敢到林大小姐的门前张望?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心急如焚,走近了才看见景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蜷缩蛇尾,掌心却始终紧紧地攥着那枚银色戒指。
看到这里我只觉得怒血直往门面冲,只恨不得那些伤口都在自己身上才能让心不会那么疼。
夏侯青与我家是世交,自恃灵力高强,从小便对我任意凌辱,我知道没人会帮我说话,一直也是逆来顺受。
但那一天,我却不管不顾,冲上去护住景岁,在乱拳交加中,狠狠揪住夏侯青揍了上去,不要命、疯了一样又撕又咬。
我向来软弱可欺,那天看着我的疯状,景岁素来冰冷的面容,竟也动容,只震惊地望着我,一眼都是碎了的星光。
夏侯青和他的手下踩住摔倒在地的我,往我身上丢石子。
“有娘生没娘养的小野种!”
“扫把星!灾星!你快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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