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我，我给陆枭打电话了，他说……”
“他说什么了？”
林菀猛的抓住孟心柔，力气大的仿佛要掐进她的肉里。
“他说……他会让人把离婚协议送来，你只要签字就好了。”
“他真的这么说？”
“嗯！林菀，医生说你胎动有问题，你别激动啊！”
“呵！”林菀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抓着病床扶手，忽然觉得身下一暖，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剥离出去了。
孟心柔看到映出的鲜红色，惊叫道：“你……你出血了，别急，我去叫医生。”
她慌慌张张的打开门跑出去。
可是在迈出门的那一刻，表情突然变了，哪还有刚刚的慌乱。
“妈妈！”墙边靠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怯生生拉她的手。
孟心柔蹲在地上，缓缓笑了，“宝贝，你就要有爸爸了。”
“妈妈，你哭了。”
“妈妈这是高兴，我的宝贝终于能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有妈妈，还有……整个陆家。”
孟心柔擦掉眼泪，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最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
“喂！”
孟心柔听到这个声音，心头猛的一颤。
男人的声音低沉似酒，单单一个音节，就让孟心柔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
孟心柔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压下躁动的心。
“陆枭，我是心柔。”
“有事？”男人音调不变。
“林菀羊水破了，她就要生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孟心柔有些窃喜，贴心道：“你放心，医生说她各项指标都正常，应该没什么问题，估计到晚上就差不多了。”
男人又沉默了许久，“那就好。”
孟心柔温柔的安慰他，“陆枭，孩子是无辜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原谅她吧！”
“与你无关。”
“那你会来看她吗？”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他挂了电话。
孟心柔她弯下腰，抱着儿子，紧紧的，不知在等什么，眼中有疯狂的情绪肆虐。
有护士走过，看她表情奇怪，还好心问了，“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我就是累了，在这里待一会。”
护士没再说什么，伸手要推开她身后的病房，“要给病人检查。”
“等等！她，她刚刚睡着，也没什么反应，能不能晚点再做检查？”
“可是……”
“这里是陆家专属病房，护士小姐，你能明白吗？”
这个世界，穷人跟富人，是不在一个层次的。
穷人，或者说普通人，要看医生护士脸色，要按他们说的去做，可富人不一样，有钱又有权的富人，就更不一样了。
陆家是这间医院最大股东，整个十一层都属于陆家。
所以，这里人很少。
孟心柔静静等着时间流逝，一直等到孩子快到睡着，她才起身，“你乖乖在这里坐着，哪也别去。”
“哦！”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推开病房的门。
林菀面色白如纸，却很努力的想要去够床头的呼叫铃。
看见她进来，林菀身子一僵，“你！”
她可能傻，但不蠢。
孟心柔掀开被子，看到整张床单已被鲜血浸透，嫌弃的皱眉，“你怎么还没死。”
“什么意思？”
孟心柔慢慢的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苹果，无聊的削着，“不明白吗？本来还想着等我再进来，就能看见一个死人，可现在……我有点失望。”
林菀恍惚明白什么，身子剧烈颤抖，“你要让我死？”
“错了，不是我要让你死，是你必须死！”孟心柔脸上再不复之前的温淑，眼中满是得意的算计。
打击不够，那就再加码。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好心告诉你，知道为什么你今天会在这里吗？”
“那是你婆婆干的，她在你喝的牛奶里加了料，其实你肚子这个……早就不行了，根本生不下来的。”
林菀摇头，“不可能，你骗我。”她觉得好冷，冷的打哆嗦，也许痛到极致，才知道什么叫麻木。
她慢慢摸向小腹，曾经有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现在就多么痛。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陆枭他……他不会这么对我。”
孟心柔终于削完了苹果，似是没了耐心，“到现在你还抱有幻想呢，真是蠢的没边，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做陆家少奶奶，我儿子才是陆家小少爷，你死了，才能一了百了，最好是一尸两命，最干净。”
孟心柔看向床头的呼叫器，随意道：“别这么激动，反正陆枭根本不在乎你，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无所谓。也是，谁叫你跑去跟陆钊私会，还被他撞见，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她话语里的得意，根本不掩饰。
林菀想到那天，她莫名其妙出现在陆钊床上，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你，是你做的！”
“明白啦！可惜晚了。”孟心柔笑起来。
孟心柔还嫌刺激的不够，继续道：“对了，你过生日那天，他是不是跟你说，有应酬走不开？”
“不不，是诚诚病了，他急坏了，抱着诚诚，把他送医院了，一整晚都在，自然也不会想起你，那天，你等了很久吧！”
“他还跟我说，你身份太低，配不上陆家的门楣，带你出门都嫌丢人。”
“你跟陆钊那天，其实我们就在隔壁，也开了一间房……”
“不！”林菀凄厉的惨叫，她身下的血也越来越多，脸白如纸，眼神虚浮，气若游丝。
孟心柔瞥了眼她的肚子，“虽然迟了五年，但……属于我的，终归是我的，谁也夺不走，林菀，下辈子，记得投胎投的好一点！”
林菀忽然大笑起来，“我一定会求阎王爷，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孟心柔，我要让你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孟心柔被她身上迸发的恨意惊到，咬牙强硬道：“好啊！我等着！”
耐心到了尽头。
她拿起枕头，心一横，捂在林菀的头上。
“……”林菀没有挣扎，活成这样，还有什么可挣扎的呢！
过了许久，手下的人终于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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