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有病!”
殷娇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对着陈子衿喊着。
她堂堂一个公主,竟遭受此等侮辱!
陈子衿缩了缩脖子,委屈嘟囔。
“本来就是,我每次去找公主姐姐玩儿,公主姐姐都说身体不舒服,想来肯定是病的很严重的!”
“如今病还没好,我才不想娶呢!”
这话一出,众人都忍俊不禁。
之前殷娇公主从不正眼看太子,如今就算是答应了赐婚,恐也只是碍于两国友好,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口中的身体不适,不过是不想见太子的借口!
偏是这太子听不出来!
梧帝也知道殷娇的心思,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安抚陈子衿道。
“那都是之前,如今公主身体已经大好了,皇儿安心与之完婚便可!”
“不行的!”
陈子衿倔强的摇头。
“父王,难道您忘了吗?以前母后病重,也总说自己好了,可有一天就离开我们了!”
先皇后与梧帝举案齐眉,陈子衿搬出了他,梧帝心头瞬间软了。
“那皇儿想如何?”
“让太医来给公主姐姐看看!若是太医都说公主姐姐已经好了,那就是真的好了!”
“儿臣便可以安安心心的娶公主姐姐了!”
他天真无邪,殷娇却在一瞬间僵在原地!
“不行!”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请太医?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就暴露了吗?
许是反应太过激烈,众人的目光都朝她这边看了来,殷娇倒吸一口气,强装淡定。
“本公主的身体本公主最清楚,我说好了就是好了,不需要看! ”
“万一公主姐姐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才故意这样说的呢?”陈子衿继续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还是让太医看一下比较好,公主姐姐你放心,太医院的魏太医人很好的,每次我身体不舒服都是他来给我看,还会给我甜果吃呢!”
他这样子,就算理由不充分,但众人看着他是个心智不全的,也挑不出什么理来,殷娇就是想发泄,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瞪着眼睛,失去了耐心。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听不懂人话吗?”
激烈的反应,让众人的目光再次朝她这边看了过去。
原本太医诊脉只是小事,可殷娇公主反应如此巨大,莫不是真像太子说的,她身上有什么病?
底下窃窃私语,陈子衿眼眸中闪过了笑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借着殷娇的怒火,陈子衿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委屈。
“公主姐姐这么凶我做什么,我也只是担心公主姐姐的身体,若是公主姐姐没病,让太医看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句,瞬间让场上狐疑的气氛变得更甚。
梧帝也皱起了眉头,看出了些许端倪。
视线落在殷娇公主身上,梧帝神色威严。
“太子所言不错,身体为重!
“来人,请魏太医来为殷娇公主诊脉!”
殷娇手脚都冰凉了!
这可是在梧国朝堂上,这魏太医又是梧国太医,自是不会帮着自己隐瞒!
一旦诊出自己怀有身孕,莫说她无地自容,冶国也会受到牵连!
怎么办?
她背后流出了冷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三皇子!
刚好,三皇子也在看着她!
视线交会,殷娇瞬间懂了三皇子眼中的意思!
按下心中的恐慌,挺直腰背,厉声铮铮。
“本公主贵为冶国公主,可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能诊脉的!”
“梧国陛下,您任由太子在朝堂上胡言乱语,这是对本公主的羞辱!这婚事,不结也罢!”
说罢,长袖一甩,殷娇径直向殿外走去!
“放肆!”
梧帝面色一沉,看向冶国使臣。
“虽是我大梧提的亲,可人是你们冶国心甘情愿送过来的,如今你国公主说反悔就反悔,是何用意?”
不过寻常诊脉,殷娇的反应太过强烈,甚至还要不惜悔亲!此事说出去,那也是殷娇公主不占理!
冶国使臣们一个个浑身冒冷汗,低头赔罪。
“梧帝陛下息怒,公主从未离开冶国,如今约莫是思乡情切,这才口出怒言。”
“陛下放心,我等定好生劝说公主,这婚事,定是能成!”
“最好如此!”
梧帝冷哼一声,又补充一句。
“成婚之前,要魏太医去给殷娇公主请次脉。我大梧太子,身份尊贵,可不能娶一个恶病缠身的人!”
使臣们哪敢讨价,连连应下。
“谨遵陛下圣言!”
......
早朝随着闹剧散去,陈子杰的目光一直在陈子衿身上。
他总感觉这个傻子今日有些不正常!
明明那么想娶殷娇,为何非得要太医诊脉?
莫不是知晓了殷娇有身孕一事?
可若是知晓,又为何不直接拆穿,偏是要用这种隐晦的方式?
凭他的脑子,根本想不到这些,莫不是恢复正常了?
陈子杰心底似火煎!看着陈子衿神色如常在原地张望,上前一步,正准备试探一番,一道人影先他一步。
“太子殿下,陛下请您到御书房一趟!”
梧帝身边的红公公恭敬的对着陈子衿行了个礼,温声道。
“父王是又要赏赐我好吃的了吗,父王真好!”
陈子衿说罢,蹦蹦跳跳的跟着红公公走了。
这幅样子,分明还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陈子杰脚步停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一切不过是巧合?
深吸口气,陈子杰转过身,眼色阴寒。
罢了,眼下得想办法解决请脉一事!
魏太医,那可是个出了名的老古板!若是想让他配合自己,必须得使点特殊手段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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