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婳肯定不能说出是宋瓷帮的她，万一顾余生迁怒到宋瓷身上，继而影响她们公司和他的合作，那她就真是罪人了。

沈婳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我跟踪了你。”

这话说出来，沈婳自己都觉得不可信，顾家的房子早在顾余生离开时就卖掉了，而且她要是真知道顾余生的行踪，何苦等到现在才来见他。

顾余生一双沉静且深邃的眼定定的看着沈婳，看的她心跳加速，眼神闪烁。

沈婳不过也是在赌，赌那一分钟。

过了好一会儿，顾余生不知是信了还是懒得戳穿她的谎言，他慵懒的靠在座位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继而开口，“一分钟。”

沈婳没想到顾余生竟然真的愿意给她机会，不敢做多想，立刻焦急的开口说明原委，“是这样的，两周前我去机场接客户，正准备停车的时候前方冒出了一辆车，我立刻踩了刹车，可是刹车莫名其妙的失灵了，就跟那辆车撞上了，那辆车的车主是陆晴晴，当时我就算再不喜欢陆晴晴，我也没想害她，顾余生，我求求你，当我的辩护律师，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沈婳几乎是没喘气的快速说完了，可说完后，她却一点都没觉得放松，一颗心像是悬在半空中，心头蔓延着无数的焦躁，因为她没有把握顾余生会答应她。

咖啡厅内，只有悠扬的钢琴乐声在耳边流淌。

顾余生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点在西装裤上，眉头紧锁，似在沉思。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语调几乎是轻描淡写，但声音低沉又迟缓，“你说，你什么都愿意做？”

沈婳迟疑了几秒，张了张口，“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

顾余生抬头看着沈婳，笑了，沉沉的嗓音里有冷然的讥诮，“沈婳，不是违法犯罪的事，但我要你，陪我睡一觉。”

沈婳一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摇起头来，“不，不行！”

这个条件，她不可能接受的。

顾余生眸底掠过几分冷冽的寒意，唇边勾起极冷的嘲弄，“沈婳，事到如今，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会认为我会对一个已婚妇女有想法吧，我说的睡觉只是字面意思单纯的睡觉，我记得以前，你很会哄人睡觉不是吗？”

沈婳听完顾余生的话，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局促的站着，顾余生提到了以前的一些事，以前她倒是真的经常陪着哄着顾余生睡觉。

她的眼神黯了下去，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一些事，他们会成为彼此的知己吧。

顾余生抿着唇，捡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点燃，夹在唇间吸了一口，烟雾吐出，幽深的视线落在了沈婳脸上，将她脸上的纠结和迟疑看的一清二楚。

“沈婳，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选择。”

沈婳的心简直跳到了嗓子眼，她咬了咬唇，没有用掉一分钟就做出了决定，顾余生的提议并不是过分的事，她可以接受。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好，顾余生，我陪你睡一觉。”

顾余生夹烟的手指一僵，闻言抬起头眯起眼，似笑非笑，“好啊，那我们走吧，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