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反正整天在街上逛,我就让老钱留神,要是看见了那家伙,就告诉我。
不过,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这人提这个行李箱,可能已经离开了宣城。
离开了也是好事,这年轻人应该也是千门中人,来到宣城的话,不是帮楚海就是帮云家的,对我来说都是潜在的敌人。
张猛问老钱,不久前我都给了他两万了,叫鸡最后都没给钱,应该花不了多少,为什么还缺赌本。
老钱一脸尴尬,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输光了。
这就是很多赌棍的境遇,赌这个字根本就戒不掉。
赌的心瘾不比实际的毒的瘾要弱多少,一旦染上了真的是甩不掉,能不赌就千万不要赌钱。
我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不应该教老钱这些,关键他倒现在还没有把伽蓝指教给我,我看这老东西是想赖。
明天我去兰花门的拜会,实际危险不小,虽然我准备了火将,可还是有风险的,要是我现在会了伽蓝指就好了。
老钱厚着脸皮让我再教他一些千术,我说不教了,而且以后他也别当我是他的师父,以后少套近乎。
“你看看你小子,小心眼,不就是气我没教你伽蓝指么?我之后马上就教你,明早就教你。”
我冷笑着懒得理他,起身准备回家睡觉了。
这个老骗子,我再信他就是有病。
砰——!
忽然,我眼前的门上嗖嗖嗖地多了一排孔,正好是描着我的轮廓来的,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哪怕稍微歪一点点,我就会被打成筛子。
我转身,看见张猛嘴巴张开的老大。
“老东西,我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手。”
“呵呵,雕虫小技,小子,快去给我买二斤猪头肉和一瓶茅台,给我拜师,我这一身的绝学,都会传授给你。”
我忙出门,生怕晚了。
其实这个点已经有点晚了,买猪头肉的摊都快要收摊了,还好街口有一家猪头肉摊子还在。
我让老板给我称二斤,老板问我要猪脸上的还是猪耳朵上,我还没说话,就听到身后的人说:“不买了。”
我转身,是两个身穿皮夹克的人。
03年的时候,大家的生活水平还是不太高,皮夹克是很时尚的服装,一看他们的打扮我就知道这些人是赌场的。
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云家的还是楚家的。
我打量着两人,这两人左边的那个对我说:“晚上有人请你吃大餐,你就别称猪头肉了。”
我皱着眉头。
“你们是谁?”
两人来者不善。
“别问了,我们请你吃饭,走吧,上车吧。”
“请我吃什么?”我想拖延时间,等一会儿老钱或者老张出来发现了我。
但是我的话音刚落,肚子上就狠狠地挨了一拳,疼的我的脸当场都绿了,喊都喊不出来。
“本来是想请你吃海鲜的,可你废话真多,就请你吃拳头。”那人狠狠地推了我一把,然后把我塞进了车里,“走!”
这两人在车里夹着我,我的心里翻江倒海。
是谁找我?
难不成是刘安。
不,刘安来了宣城不会这么横。
车开到了云家的赌场前,我当时的头皮感觉都要炸了,是云舟还是葛畅?
他们开了车门,刚才打我一拳的家伙问我,是我自己走,还是他把我“请”下来?
我说我自己下来。
“呵呵,果然应该请你吃拳头的,吃饱了你老实不少。”他讥笑道。
“你对我最好客气点,我是你们葛老板的座上宾。”我说。
“操。”他直接操喷了,然后极其不屑的推了我一把,“少他妈的废话,给我滚进去,跟在他后面。”
他指着另一个人的背影说。
我用力地看着他,记住他的样子,我一定会让他为现在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包间,果然是葛畅,葛畅在搓麻。
“哥,人带来了。”
葛畅摆了摆手,那个人就把我又拽到了一边,瞪着我说:“老实点,别打扰他们搓麻将。”
坐在葛畅对面的,是一个气质很好的中年女人,和葛畅一个岁数,非常的富贵。
另外两家年轻点,不过这三家,都很让这这个中年妇女,对她非常的客气。
虽然我站的远,不过我也看得出来,这两个年轻人都在给这个中年妇女喂牌,这已经不是出老千了,这就是哄着着女人玩呢。
这中年女人没一会儿就赢了清一色。
我本以为可以找我了,就站了起来,要问问葛畅到底搞什么鬼。
从我去了淳安县,他就没找过我,答应过的佣金也没给,现在这样把我弄过来,真的当我没脾气么?
可是我一站起来,我身边的人又一把将我按了下来,瞪着我让我别乱动,坐着.
“嫂子还没玩开心呢!你乱动什么?!”
他们又玩了几圈之后,女人这才说累了,要回家了。
“嫂子,再玩玩吧。”那两个年轻人说。
“嗨,不玩了,表少爷,我知道你们让着我呢。”她笑了笑道,“我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这些钱够买菜就行了。”
他们说说笑笑,我真没想到着两个年轻人居然是云家的表亲。
能让他们这么客气,这女人莫非是云家的女人?
我对云家的人不熟,可这时女人又说:“我家老葛还要多谢你们云家看得起呢,我啊,见好就收吧。”
然后葛畅就和她抱了一下,这女人就拎着包出门了。
我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苏福怎么办?!
葛畅有女人,苏福岂不是被骗了?
葛畅把人清场之后,才让人把我带到了他的面前,那张麻将桌也被抬到了一边,我们做在一张摆着茶具的茶几边。
我脑子里非常乱,尽管表面平静,可我总是忍不住去想苏福,所以我忘了和葛畅搭话。
葛畅居然也没和我说什么,一直低头摆弄着茶具。
过了几份钟之后,他给我倒了一盅茶,我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请你过来么?”葛畅吹着茶气,不等我回答说,“其实我本来想直接把你弄死算了,你用再见你的。但是,阿福帮你求情,让我一定要见一见你,所以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就当为你自己的命争取一下。”
他说话的时候,我的后脑勺感觉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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