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丁媚立刻分开,她朝着韩璐走了过去,而我戴上帽子,藏在了一边。
丁媚上去和韩璐套了几句近乎,姜丹的丁媚没好眼色,不过他很给韩璐面子,因为韩璐还在和丁媚说话,所以他强忍着。
说了一会后,丁媚跟着他们走向了别处。
我在人群里找赫姚,他说今天也会参加的。
我正好要就昨晚的事和他说声感谢。
因为这场拜会是向全宣城开放的,所以不管是谁,是什么身份,都可以来参加,所以现场的人很多很累。
礼官不停地喊着来客的名字,有丐帮的,也有小刀会的。
我竖着耳朵听,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让我期待的人来,比如说楚家的人。
兰花门给楚家也送了请帖,这种大型的拜会,不可能不请楚家,但是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一个楚家的人来,云家的也没有。
不过丐帮和小刀会在江湖上的分量也不轻,虽然说这两个帮派都是不入流的帮,但是在江湖上名声其实很不错。
尤其是丐帮。
江湖上有大事小情,都喜欢找丐帮主持公道。
丐帮一向看不上兰花门,觉得这些人自甘堕落,没有气节。
江湖有言,笑贫不笑娼,所以兰花门也看不上这群穷叫花子,龙爷跟我说,二十几年前,两边一见面就掐架,后来在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的调停下,这两边才和解了,不掐架了。
不过,两边还是互相看不上,不到必不得已,两边从不合作。
这次,姜丹忽然把丐帮也请来了。
要不是他和丐帮有什么合作,他许了丐帮什么好处,那就是这家伙真有点本事。
我今天的计划,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我遁入人群,还是四处多看看吧,今天的情况没那么简单。
姜丹在现场摆了二三十张赌桌,俨然是个小赌场,来客都是三教九流,已经围着桌子赌起来了。
我看了一圈,丐帮喜欢玩骰子,小刀会的喜欢玩麻将,听说小刀会的总把头是个蜀地人,小时候满月抓周,他一把抓住了麻将。
我四处逛游着,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这一桌基本都是丐帮。他们玩得很杂,很狂,但基本都是凭直觉下注,有的牌品很差,输了以后还会大吵大闹,要不是这赌桌很重,他们恨不得把桌子掀了。
骰子对我来说没难度,我不需要出千,只要听骰就行了。
我们这一桌赌大小赢得不是庄家,而是对家。
就比方说,押大的赢,那所有下注大的就押压小的筹码。
这种有个好处,就是庄家不会在里面作祟,但也有不好的,要是要出长龙来了,没人敢压对立面了,那也就没得赢了,到时候还要付时段费,很多散客都不乐意。而且对赌场来说,从里面能搞得油水也少,现在越来越少赌场用这种赌法了,我和龙爷走江湖都有一两年没见过这样赌的了,所以我就坐了下来。
骰子桌是不限人数的,包括我在内,我们这一桌有十三四个下注的,只有我和另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穿得干干净净,其他都是邋里邋遢的花子,有的身上的脓包还在流水,我混江湖久了,也有点受不了。
还好,这个时候我闻到了一阵香味,转身一个水蛇腰的女人已经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对我抛了一个媚眼。
“帅哥,我和你合运行不行?”
合运就是指我下注哪一个,她跟着我一起下注,其实像这种开放投注的,闲家没有上限的,随便怎么下注都可以的。
所以这个女人过来套近乎,我就警觉了一下。
我没说什么,当成默许了,就算她没什么目的,丁媚也跟着我呢,我可不敢乱来。
因为赌桌前的人很多,人挤人,没有她站的地方了,那些乞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又不停地往她的身上蹭,她非常难受,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我一开始没想理会她,这种场合里的女人,没几个真是正经人,更何况丁媚也在。
但是见我不管,那几个乞丐更变本加厉,有几个手都放在她的屁股上了,在她穿着紧身裙的臀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她为了躲这些要饭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怀里,软和温暖的臀肉正好贴在我的两腿上,还蹭了蹭。
我把她推开,要是让丁媚看见就不好了,还好丁媚不在这附近。
“你们几个,往那边靠靠,那边那么大的地方。”
“我们爱站哪儿就站在哪儿,你他妈的管得着么?!”
“你把她都撞我腿上了,你们再挤挤着我了。”我说,“各位帮帮忙。”
我跟龙爷混过江湖,所以对丐帮的映象还行。
行走江湖,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丐帮的人满天下都是,能不得罪就尽量别得罪。
“妈的你小子,废话怎么这么多,你嫌挤,你坐那边去,起开!”
说着,就有个手上长满了脓疮的叫花子来拉我,旁边的人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因为从刚才开始,他们就在觊觎我这个位置。
我会听骰,坐下来后不停地赢,除了有几局,我怕他们跟投,故意输了。
所以这几个花子说我这个位置有运在,之前就眼红了。
其实这很无稽之谈,赌桌上哪里有什么运气?十个赌场十一个出千,你以为的运气,很多时候是赌场放水,而某一个位置有运气,其实更是数学概率上的事。
但是我也不可能把这位置让出去。
我一个反手把他扣在了桌子上,赌桌上的筹码和骰子一下子都乱了,到处乱蹦,女人拍起手替我叫好,还冲别人炫耀,说谁要是再敢乱摸她,我不会放过她的。
我皱了皱眉松开了那个要饭的。
因为我不想惹事,这样会提前被姜丹发现赶出去甚至是打一顿的。
但是丐帮的人不依不饶,拽着我的衣领要和我出去打一架,几个人把我连拉带拽拖了起来,我按住了两个,踢开了一个,旁边的乞丐更火了,卷起袖子,武丐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抽出了火钎。
完了,这回场面要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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