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段时间才深刻的感觉到什么叫做世界很小,转角就会遇到。
我和池子寒实在不能用缘分二字来形容,而是太他娘的有缘了。
我走在街上能碰到,我同姐姐参加诗会能碰到,就连我去游湖都能与他的船撞上。
他总是用那飞扬的眉眼同我笑,总是弯腰唤我槐丫头,然后擒着笑问我有没有想吃的,他给我买。
每每对上他晶亮的眸子我都忍不住的低头拒绝,不是害羞而是有些自卑。
我第一次觉得那样好看眸子里不该倒映着我圆乎乎的脸蛋。
好丑!
少女情怀总是梦,我希望自己瘦一点儿就好了,像姐姐一样。
转眼立夏,是姐姐的生辰,府上来了许多人,其中有池子寒,还有太子暮辞。
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沉稳内敛,君子端方,从小由圣上亲自教导,学习为君之道。
我躲在角落里偷瞄着大人们的虚与委蛇,阿谀奉承,又可怜姐姐起了大早,饿着肚子的陪着笑脸。
我默默地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往嘴里放了块桂花糕,想着把姐姐的那份也要吃出来。
「好吃吗?」身后清浅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我回身看去是池子寒,我口吃不清的回了一句,「好吃!」
他盯着我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是放大,然后揶揄的问我,是要变成小猪吗?胖乎乎的!
他这话说完我顿时觉得嘴里得糕不香了,心口有些酸胀,难受的厉害。
我情绪一瞬间的变化池子寒是感受到了,他可能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刚要开口找补,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阿槐。」
是暮辞,他从来都是和家人一样唤我「阿槐」。
他一身墨色劲袍缓步走来,周身的君王气度已不可挡,但看人时眉目间清冷且深沉,已隐隐有上位者的压制感。
池子寒行礼,我却没有起来,与我而言,他同自家哥哥没什么分别。
暮辞没有理会行礼的池子寒,只做在了我的身旁,见我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侧头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同他说出我的自卑,又指了指池子寒,示意他快点说免礼。
暮辞随意的开口,「起来吧。」
随后他递给我一个纸盒,声音低沉磁性,「荔枝糖。」
简单的三个字,让我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但马上瞄了眼身旁的池子寒,一瞬间又萎了。
我嘟囔着拒绝,并告诉暮辞,我最近在减肥。
他神色有一瞬错愕,他瞥了一眼立于一旁的池子寒,一贯清冷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探究和深沉的不悦。
但他再看向我时眸子中又恢复了平常,他唇角微勾,「阿槐清减了不少,还以为你是苦夏?」
「清减了?!」
我有些不信的站了起来,在他面前左右转了转,再次确认一遍,「真的瘦了吗?你没看错?!」
他被我逗笑,让原本有些冷淡的面容也舒展了不少,满眼的细碎星光从眼底跑了出来。
他点头表示没看错,然后白皙修长的手指把纸盒又往我面前推了推,挑眉示意我尝尝。
我高兴的拿过纸盒,对着一旁的池子寒嘚瑟的放入嘴里一颗糖球。
甜腻的味道在嘴里爆裂,抚慰了我的少女心。
后来姐姐来寻暮辞,说是宴席马上开始,让他快些过去。
临走时他同我说,莫要贪吃,小心牙痛。
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姐姐笑他爱操心。
看着那一双登对的俊男靓女离开的背影,我暗暗叹了口气,「如此讨人喜欢,也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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