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羽难得有些无措。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应该说些场面话，骗一个小孩子而已，说什么傅晴晴都会当真的。

可是……

现实很残忍，谎话她说不出来。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傅晴晴摸了摸她的肚子，看出了她的窘迫一样，还以为她在难过安抚道：“没关系的，婶婶。没有***、小妹妹，婶婶就宠着晴晴一个也很好。”

陆薇羽依旧没说话，静静抱住了傅晴晴，轻声叹了口气。

傅晴晴虽然只有五岁，不哭也不闹。

助理给了她一个平板看猫和老鼠，她就抱着零食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不去打扰陆薇羽。

陆薇羽并不想再见陆家的人，毕竟离婚这事儿有没有跟他们说过，她是不知道的。

如果都知道了，那见面多少是有些尴尬。

眼看就要到下班的时间，陆薇羽捏了捏眉心去隔间给傅瑾衍打了电话。

他离婚后接电话的速度都比以往快了不少，连给陆薇羽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声音就已经传来了。

陆薇羽先发制人，说道：“你来我公司一趟。”

那边正在开会的傅瑾衍一怔，制止了下属汇报数据的动作：“怎么了？”

“晴晴来这里了。”

陆薇羽言简意赅：“你来接她回家。”

傅瑾衍又是一愣。

傅晴晴打小就喜欢陆薇羽这他是知道的，刚会走路的时候，跌跌撞撞就要去找陆薇羽抱。比亲妈都亲。

他想说你把她带回去，送回去不就好了吗。

可是陆薇羽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不是来找他商量的，而是通知。

“傅总。”

傅瑾衍回了神，片刻说道：“我有点事情，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再继续。”

……

两个公司之间距离并不算近。

傅瑾衍过去时，陆薇羽的公司已经有员工陆陆续续在下班了。

虽然来过没两次，傅瑾衍还是轻车熟路地上了总裁电梯，一路高进停留在23层。

他找到陆薇羽办公室时，从落地窗透进屋子的阳光正好。

一大一小聚精会神地看着平板，时不时地笑两声，顺带抓一把零食。

惬意又放松。

傅瑾衍顿住了脚。

他从不曾多给过陆薇羽几个眼神，所以对她的了解简直屈指可数。

平日里，陆薇羽也是这样跟傅晴晴相处的。

可他竟然不知道。

这样的陆薇羽没有平时的冷漠、傲不可攀，卸下了一身的伪装。

是安宁，安定。温柔的气息都能感染到旁人。

傅瑾衍急迫地咽着唾沫，手有些无措地攥着衣角，眼睛眨的很快，像是要压制住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

陆薇羽措不及防朝这边看过来，透过门，她看见傅瑾衍的一瞬间，脸上的笑逐渐消失，垂头朝着傅晴晴说了些什么，起身走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来了。”

很稀疏平常的两个字。

傅瑾衍像是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耳尖发烫，局促的嗯了一声。

“你发烧了吗？”

陆薇羽看他表情奇怪，皱了皱眉。

如果生病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带司机过来。她总不能拿晴晴的生命开玩笑。

傅瑾衍被呛了一声，咳嗽了几下清了清嗓子，压制住了异样说道：“没有。就是，有点热。”

“那行。”

陆薇羽点点头，问道：“离婚的事情，你跟傅家说了吗？”

傅瑾衍看着她的眉眼。

她可真称职，这么难过的事情，竟然装的让人一点端倪都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