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李衾身边,闻到他身上幽幽传来清香,一时间有些陶醉。
“我最近,查到公司里有人有问题。”他的一句话将我从轻飘飘云端拽回现实。
“哦,卧底?”我问。
他点点头。
李衾家大业大,总有人想要掰手腕。
我跟着他回去的时候,那两个抓到的卧底已经被审得浑身鲜血淋漓了。
他们死死瞪着李衾,像在无声嘲讽
李衾从腿间拔出那把枪,拨开枪栓。
那东西是假的,估摸着李衾是想吓吓他们,诈出点消息。
随着他指尖搭上扳机,我虎躯一震,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等,等等……”
你们犯事,为什么要牵连到我啊!
李衾抬眸,扇长睫毛扑簌,“怎么了?”
我握着他的手,表情憋得难看,“先别……”
李衾默默垂眼,盯着我握住他的手。
我猛地缩回狗爪。
坏了,差点忘了我小叔洁癖。
谁知那两个卧底完全被吓到了。
面对死亡威胁,一个哆嗦着低头,“李总,我,我家里还有老小,我还不能……”
另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李总,我招,我都招!”
他们说出的信息量巨大,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衾满意地眯起眼。
出了门,我将枪还到李衾手上。
李衾将枪插回腿环,幽幽看着我,那目光让我如芒在背。
嗓子一瞬间无比干涩,我撇过头去,掩饰自己红温的表情。
就听得他发话,“你这两天一直这样。”
“小朔,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他太了解我了。
只要我不敢与他对视,那就一定是心虚。
我紧张不已。
“真,真没事……”
李衾望着我,仔细端详。
半晌,他开口,“小朔,你跟我过来。”
李衾的房间散发悠然木制香薰味,与他身上气息很像。
李衾是军事迷。桌上摆放着不少被他拆开的木制枪械零件。
我瞅着那些碎片,暗暗心惊。
苍天保佑,李衾可别把我送他的家伙也拆了!
谁知李衾似乎心有所感,对我道,“你上次送我的那把枪线型流畅,很适合我,你有心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把它拆开研究了一下。”
我脑袋一空,没由来得想起之前的疯狂悸动。
原来是因为,李衾已经把这把枪拆过了?
没等我答话,李衾轻声道,“这枪挺好看的,还有吗?”
他居然,还想要!!!
我兀自摇头,心脏跳到嗓子眼。
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
他遗憾叹气。“这样啊,好吧……”
他把玩着枪栓,我竭力忍受,想要开溜。
“站那。”清冷声音将我钉在原地。
我只好呆呆罚站,小叔手指在枪械上翻飞,我被刺激感冲昏头脑。
我呼吸愈发粗重,虎视眈眈地望向李衾纤细的脖颈。那被黑发掩盖的皮肤过于白皙,我好想咬上一口,看那里红花绽放。
我不停地咽口水,舌尖被虎牙咬刺得发疼。
一低头,还有更疼的。
我尴尬地想要掩饰那处不雅。
李衾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我,突然嗤笑一声。
“乔朔,装什么?”
如同被冰水浇灌,我顿时冷汗簌簌。
我还想装傻,李衾站起身。
“我一碰这枪,你就犯病,你真当我看不出来?”
小叔没我高,却很有威严。
“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以为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他把玩具枪重重拍在桌上。
“这枪和你共感吧。把这东西送给我,你想做什么?”
“我本想给你机会,让你自己告诉我的。”
隐秘丑陋心思被解开一角,我双腿一软,给他跪下了。
“小叔,不,李衾,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我被刺激得浑身战栗。
“我怕……”我声音越来越小,近乎密不可闻。
“怕什么?”冷淡禁欲的皮鞋轻踩住我的大腿,我顿时感觉股股电流下涌。
可心还是忍不住抽痛。
怕你知道我的心思,觉得我龌龊,再也不理我。
我垂头握住他的小腿,想着想着便把所有心思都说了出来。
我话说的直白,就听那一向冷静自持的人淡笑一声,抬起鞋跟,腿上压力一轻。
我以为他要走,胡乱抱住他的腿,“李衾,李衾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知道我们没可能,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喜欢你。”
“我想待在你身边,求求你了,别赶我走。”
我恍惚看见幼时被其他小孩追着打,嘲笑我没娘生,没爹养。
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李衾从巷子里将我从倒地一片的人堆里抱到医院,我心知肚明,他只是觉得我很能打,很有用。
那天我恍恍惚惚靠在他怀里,觉得自己终于有家了。
清醒的时候,我暗骂自己,我是绝不该对他产生这种心思的。
李衾很聪明,他什么都知道。
我听见上位者低声叹气。
“乔朔,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我是有洁癖,但我还是把你抱走了,不是吗?”
我懵懂昂头,看到灯光微晃,那人倾身而下。
李衾不爱抽烟,身上一直是清香的。
于是空气开始变得混浊燥热,我僵硬瞪眼,那薄唇由远及近,气若幽兰,喷吐在我的脸颊上。
“谁说我们没可能?”
李衾吻了我,狡黠微笑。
“小蠢狗,我不嫌你脏的。”
我如梦初醒,抬手摸了下唇。
是幻觉吗?
那上面还保留着湿润触感,无比暧昧。
我忽然振奋精神,确认似的将他搂进怀里,“李衾,你认真的?没骗我?”
“你也喜欢我是吗?”
我热烘烘地与他相拥,“李衾,你再亲亲我,好不好?”
李衾显然没想到我这厮能变脸这么快,他推了推我。
“不好。”他轻蔑眯起眼,“你骗了我,我要罚你。”
恶狗终于吃上肥肉,我得了便宜,什么都依他。
谁知,我对李衾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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