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宋清婉的第四年,她终于答应嫁给我了。
可是婚礼当天,她却为了白月光逃婚。
我穿着笔挺的西装追了出去,她说:“姜墨,你别闹了,他现在在医院做心脏手术,我必须过去守着,婚礼等后面我再补给你。”
随着耳边传来【叮咚!任务成功!】的提示音。
我冷漠地笑了笑,松开了手。
1.
从大一开始,我就是宋清婉的舔狗。
舔到什么程度呢?
不管是工作日还是周末,只要宋清婉一个电话,我就会马上出现在她面前。
帮她写论文、替她应付烂桃花、打点她的家族事务,这些都是最基本的。
我甚至会在寒风中等上半天,只为了给宋清婉抢一张限量版演唱会门票。
身边的朋友都看不懂,明明我家世显赫,相貌出众,为什么要如此卑微。
仿佛没有了宋清婉,我就失去了人生的意义。
他们说得没错,我确实无法离开宋清婉。
最初宋清婉对我的献殷勤是不屑一顾的。
因为她心里装着那个出国深造的白月光。
后来或许是我的存在太过便利,她渐渐习惯了我的存在。
社交场合偶尔会带上我,虽然多是为了挡酒。
她的闺蜜们当面叫我姐夫,背后嘲笑我倒贴。
这些宋清婉都心知肚明,却从不替我说话。
转机发生在大二那年,宋清婉跟闺蜜去海边度假。
回程时遇上了台风。
她凌晨给我打了电话。
信号很差,我只隐约听见她让我去接她。
于是我二话不说开车冒着暴雨赶去。
到了才发现,她们一行有五个人,而我开的是跑车。
宋清婉想了想说:“姜墨,我们玩了一天都累坏了,你的车又只能坐两个人,要不我先开你的车带闺蜜回去。等到了市区,我让司机来接你。”
我听着系统的提示音,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
宋清婉开着我的车带着闺蜜们离开了。
而我,独自在海边的暴雨中等了整夜,差点被海水卷走。
最后是被巡逻的海警救起的。
因为在暴雨中浸泡太久,我高烧不退并发了重症肺炎。
宋清婉来医院探望时,敷衍地说了句对不起,说那天回城后正好接到白月光的电话,一时情绪失控就把我给忘了。
我垂着眼帘,不让她看到我眼中的讽刺,低声道:“如果不是碰到海警,我可能已经被海浪吞没了。”
她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用施舍的口吻说:“不是没事吗?这样吧,这次是我不对,作为补偿,我接受你的追求,我们交往吧。”
我从未想过自己的初恋会以这种方式开始,一时怔住,攥紧的拳头在被单下微微发抖。
2.
片刻后,我深吸一口气,应了声好。
后来我才知道,宋清婉喝酒是因为她的白月光在国外完成博士课程,准备终身留在国外发展。
而她被家族安排的相亲压得喘不过气。
和宋清婉在一起后,她对我的冷漠更加明显。
她说食堂的饭太过油腻,我提出带她去米其林餐厅。
她皱眉说道:“姜墨,我就想吃你做的三明治,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还是说在你眼里,花钱就能解决一切?”
于是向来只会品鉴美食的我,开始学着做简餐。
宋清婉最爱喝奶茶,我专门去报了冲调饮品的课程。
初次尝试时不小心被蒸汽烫伤了手腕,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将成品递给她品尝。
看着她优雅地抿了一口,我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她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太甜了,完全不合我口味。姜墨,你连我喜欢什么口味都不知道吗?算了,这种事以后别做了。”
我知道她在心里把我和那个男人做对比。
可我真的尽力了,连着失败了十几次才调制出这杯饮品,蒸汽和沸水让我的手腕红肿发烫。
鬼使神差地,我将烫伤的手腕展示给她看:“清婉,你看我的手...”
她冷冷扫了一眼:“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真是废物。”
那一刻,我几乎控制不住想要甩她一巴掌的冲动。
但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让我冷静下来。
我强压怒火,沉默不语。
告诉自己再忍忍,为了任务,一切都值得。
3.
刚认识宋清婉时,我并不讨厌她。
甚至觉得她还挺特别。
她虽然性格高冷,但会默默资助贫困生。
也会耐心指导学习有困难的同学。
更会果断拒绝那些心怀不轨的追求者。
我想不通为什么她单单对我如此刻薄。
直到有次参加她闺蜜的生日趴,我因为处理公司事务迟到了。
站在包厢门口时,恰巧听见她闺蜜问她:“清婉,姜家这位继承人对你百依百顺,你怎么还这样对他?”
宋清婉冷笑:“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不过是想借联姻上位罢了。”
我这才明白,宋清婉不是厌恶我这个人,而是厌恶这个圈子里的联姻。
而我,恰好就是她父母心中最理想的女婿人选。
她无法反抗家族,就将所有怨气发泄在我身上。
从那以后,我开始厌恶和她的每一次接触,但我别无选择。
大三那年,宋清婉的家族遭遇危机。
她开始筹备自己的奢侈品公司,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二话不说,抽调了自己名下最优质的铺面给她。
她坚持走高端定制路线,但因为经验不足,市场反响平平。
那晚她喝得酩酊大醉,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疲惫。
她靠在我肩头,轻声说:“姜墨,原来你一直都在。”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只是淡淡问道:“值得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踮起脚想吻我。
我礼貌地后退一步:“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在一起三年,我们始终保持着距离。
每次她想亲近,我都以绅士风度为由婉拒。
宋清婉也乐得清净,继续等她的白月光回国。
后来,在家族支持下,宋清婉东山再起。
事业的成功让她渐渐放下执念,对我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我们度过了最平静的一年。
直到她的白月光心脏病发作,我在教堂里等来的却是一句对不起。
这场婚礼处处都是我精心安排的。
阳光、鲜花、香槟,一切都很完美。
虽然我遗憾不能和真心喜欢的人共享,但这是任务需要。
“宋清婉小姐,你是否愿意...”
主持人的话还未说完,场下突然一阵骚动。
伴娘急匆匆跑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穿着定制的白色婚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目送她匆忙离去的背影。
4.
今天到场的都是商界名流,这样的闹剧太过难堪。
姜家少主姜墨,被新娘当众抛弃。
我追上去拉住她,沉声道:“婚礼还没结束,想走也得给我个交代。”
宋清婉皱眉挣开我,冷声道:“姜墨,你懂点事。阿昊心脏病发作住院了,他在国内没有亲人。你觉得一场虚假的婚礼,比得上一条人命重要?等他康复了,我自然会回来补办。”
她用力推开我,我故意后退一步,在众目睽睽下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提示音:
【叮!任务完成,虐恋系统即将解除绑定。】
父母急忙上前搀扶,我却勾起一抹冷笑。
终于结束了,我姜墨终于自由了!
...
高三那年夏天,我在省级拳击锦标赛决赛中突然眼前发黑,瘫软在地。
经过全面检查,医生确诊我患上了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
这是一种比癌症还要残忍的绝症,每10万人中仅有4-6例。
父母从国外赶回,母亲表面安慰说会联系最好的专家,背地里却夜夜以泪洗面。
我看着手中的清华录取通知书,和身边整齐摆放的拳击奖杯,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诡异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自称能治愈我的病症。
次日的复查结果证实了它的能力,我的各项指标确实恢复正常。
“为什么选中我?”我问。
“因为你的数据与前任宿主最相近。”它说。
“那攻略对象是...”
那声音冷冷打断我:“会自动匹配与原目标最相近的对象。”
“要她爱上我?”
“不,只需你付出真心,承受她的伤害。痛苦积累到临界点,契约自动终止。”
“你的设计者...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回应我的只有一阵电流杂音。
5.
接受契约后,我的身体再无异常。医生说可能是误诊,但真相只有我知道。
我能继续正常生活了,父母脸上也重现笑容。
只是那些金灿灿的奖杯,永远被锁在了柜子深处。
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能重返赛场。
毕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摆脱这个枷锁,我无法承担比赛中意外暴露的风险。
...
从初遇宋清婉到今天的闹剧,漫长的折磨终于画上句点。
我站起身,走到场地中央,面带嘲讽。
宾客们窃窃私语,以为我是被刺激疯了。
我拿起话筒,声音冰冷:“感谢诸位来参加我的婚礼。只是......有缘无份这种事,勉强不来。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利落地断个干净。请诸位见证,从今日起,我姜墨与宋清婉,再无瓜葛。”
宋父宋母冲上前:“墨儿,别说气话。清婉就是一时糊涂,等她回来...”
我打断道:“宋叔宋婶,不必再说。今日过后,我与令千金,桥归桥,路归路。”
回家路上,我坐在父亲身边,第一次感到如释重负。
父亲轻声问:“想好了?”
我低低应了声,眼神闪烁了一下。
当初追求宋清婉时,父母只当是我年少轻狂。
后来看我一再地低声下气,他们甚至怀疑我被人下了降头。
有段时间更是强行把我送去国外,想让我断了这段孽缘。
任由家人好言相劝,我也只是沉默以对。
无可奈何下,他们还是默许了我与宋清婉的交往。
这大概也成了她变本加厉的资本。
直到夜深人静时,我望着窗外的月色,思绪纷飞。
一切,当真已尘埃落定?
我的手机再也不必为谁保持通讯畅通。
不必再强颜欢笑,伪装出温和的姿态。
想教训宋清婉时,就可以毫不客气地让她知道厉害?
我从抽屉深处取出那枚尘封四年的拳击手套。
岁月侵蚀下,皮革已略显陈旧。
上面还留着一行字迹。
“三日后,愿与你在擂台相会”
我想,18岁错过的那场比赛,大概永远无缘22岁的姜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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