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一起参加荒岛求生综艺,与节目组意外失联。
在寻找节目组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模样诡异的陶瓷小人。
它说能帮助我们走上事业巅峰。
我一眼看出这个东西不对劲,拒绝了它。
姐姐却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她不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背后,都有明码标价。
1.
「联系不到节目组,怎么办啊?」姐姐安橙焦急地点着手机。
我劝她别急,先冷静下来想想办法。
她不耐烦地吼我:「我能不急吗?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突然草丛里传来一阵*****。
我们俩吓了一大跳。
「两位,需要我的帮助吗?」
从草丛里传来的声音,又尖又细。
我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壮着胆子喊道:「你是谁?」
「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能帮助你们走上事业巅峰。」
姐姐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拨开草丛,里面有一个陶瓷小人。
它张着大嘴,那模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恐怖。
「你是说真的吗?」姐姐兴奋地问。
那陶瓷娃娃嘴咧着:「当然,你只需要用一个东西和我交换。」
姐姐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咬牙道:「健康,我用健康和你交换,可以吗?」
「当然可以。」
随后陶瓷娃娃的眼睛又直直地看向我,「你呢?你想用什么东西和我交换?」
我被它的眼神吓得后退几步,连连摇头。
不远处传来光亮,节目组的人找到了我们。
「在这里。」我大喊。
我转头,一眨眼的功夫,陶瓷小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无奈地看着姐姐,「你确定要用健康换吗?」
她白了我一眼,「不然呢?我可不想像你一辈子这么窝囊,不会抓住机会,这次我一定要红!」
2.
回去后,好几个大牌代言突然找上姐姐。
剧本也越来越多。
我和她都是糊咖。
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爸妈乐开了花,特意组了一个家族饭局。
看似为姐姐庆祝,实则暗戳戳地炫耀。
亲戚们纷纷恭维着爸妈。
爸喝了几杯酒,满脸通红,开启了说教模式:「我说老弟啊,你当初就应该让你女儿去娱乐圈,哪里还要你们倒贴钱给医院啊?」
叔叔闻言,脸色有些不悦,闷了口酒,没说话。
叔叔顾及兄弟情面,婶婶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阴阳怪气道:「大女儿是火了,这不还有个二女儿吗?这么多年送出去的钱,也才回来一半吧?」
我全程低着头吃菜,一声不吭,没想到也要中枪。
爸听完也不恼,哈哈大笑,「弟妹所言极是。但生孩子不就和投资一样吗?有赚又赔,我这至少还没亏本。你们家一个孩子,翻本,难!」
这一通话堵得婶婶哑口无言。
对于我爸而言,生孩子是一门生意。
在能获得回报的前提下,才会来爱你。
从小爸妈就告诫我和姐姐,我们两人是竞争者。
谁能赢,谁更优秀,他们就喜欢谁。
所以我和姐姐不停地在较劲。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终于才明白爸妈其实谁都不爱。
他们爱的,是我们所带来的利益。
可是姐姐,却还没明白过来。
她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笑得满脸甜蜜。
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脸色,似乎比从前白了许多。
我爸喝酒上头,加上现在春风得意,说话更是没了把门的。
他对着在座的几位小辈指指点点。
初生牛犊不怕虎,几个孩子正处在青春期,火一下就上来了。
堂妹不悦地嘀咕:「谁知道堂姐的资源怎么来的。」
我姐听见,【蹭】的一下就站起来,指着她鼻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还造我的黄谣是吧?你天天逃学,和几个男人睡了?」
二婶火气也上来了,双方激烈地对骂。
我坐在角落看好戏。
这场聚会最后不欢而散。
3.
我兢兢业业地拍戏,始终在三线周围徘徊。
姐姐迅速跻身当红花旦之一。
从籍籍无名,到热搜常客。
我们俩是亲姐妹,免不得常常被营销号拿来做对比。
姐姐发了一条极具内涵意味的微博:【勿蹭。】
她的粉丝纷纷跑到我的微博下面攻击我。
我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没有什么绯闻和黑料。
路人缘还是不错的。
他们纷纷站出来为我说话。
【安橙要不要这么茶,亲姐妹营销号肯定喜欢拿来对比啊。】
【长得病殃殃的,很符合绿茶女的形象。】
【粉随正主,一样癫,跑人家微博下面骂。】
姐姐的工作室不得已发了一条澄清,但路人根本不买账。
虽然翻车了,但姐姐涨了一**热度。
她开始尝到黑红的甜头,经常说一些迷惑发言。
4.
我在圈内积累了不少口碑,经纪人递给我一个剧本。
平日里遇事波澜不惊的张姐激动地抱住我:「安梨,你出息了!这可是央视的剧本,上面点名让你去演女一号!!」
我不可置信地拿着剧本翻了又翻。
眼眶不禁红了。
付出努力的人,终究会被看见。
这是一个关于乡村振兴题材的电视剧。
姐姐知道后,特意打电话来嘲笑我:「安梨,你居然要去乡下拍戏?太low了吧?实在没戏演可以来求求我,我最近要进组一个古偶大ip,可以给你个小角色。」
她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早就忘了自己是农村出身的。
我淡淡道:「管好你自己吧。」
我收拾好东西,便早早进了组,提前适应乡下的环境。
拍摄地在西北地区的某个小山村,这个地方荒凉又干燥。
我才来了不到几天,脸就干燥得起皮。
一起风,黄沙就呼呼往脸上拍。
导演拍了拍我的肩,「辛苦了。」
三个月的拍摄时间很快过去。
长时间在拍摄外景,我的皮肤被毒辣的阳光晒黑。
张姐心疼地看着我,「晒成小黑妞了。」
导演向张姐夸我,竖起大拇指,「安梨从没说过辛苦二字,再苦再难,她也把戏完成得非常好!」
「哈哈,谢谢导演的夸奖。」
5.
一回到房车上,张姐就叽叽喳喳地给我讲起八卦。
「你那个姐姐啊,在拍戏的时候三天两头就往医院跑,搞得整个剧组都得等她一个人。荣获了个【病美人】的称号。不过你们一母同胞,身体素质怎么天差地别?」
「还是我们安梨好,出去从来不让我担心。」
我无奈地摇摇头。
张姐轻咳了声,开始讲正事,给我汇报行程。
戏拍完后,接下来要走一个红毯。
我苦着脸道:「天呐,我这样子还能去走红毯吗?」
张姐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姐相信你,肯定会在一众白幼瘦中脱颖而出,独树一帜的!」
这次红毯,姐姐也出席了。
主办方还故意将我们安排在一起出场。
姐姐走在前面。
她的本来皮肤就白得可怕,一身白色抹胸裙衬得她更加病态。
红毯实时直播。
【我女好美】
【安橙秒了。】
【这……白得有些吓人吧?】
【某些人别太嫉妒哦。】
我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裙,跟在姐姐后面。
【我去,安梨怎么这么黑了?】
【两个人这色差……】
【安梨黑得也好看啊,有一种姨妈规律的美。】
安橙挽着我的手,在媒体面前娇笑。
仿佛我们姐妹情多深似的。
我面色冷淡。
【我就说安橙那条微博,绝不可能是内涵安梨的,她们关系看着这么好。】
【水仙文素材有了!】
【安梨在旁边冷着脸,拽什么?】
下场后。
姐姐迅速变脸,轻蔑地上下打量我:「安梨,你好歹是个女明星,也要注意点防晒吧?有你这个妹妹,真是给我丢脸。」
我早就习惯了她这副嫌弃的样子,不咸不淡道:「你可以现在立马去发一条和我断绝关系的声明,这样脸就丢不到你身上去了。」
安橙见没有激怒我,反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脸气得极其扭曲。
「咳咳咳——」
突然,她猛烈地咳嗽起来。
助理迅速拿来止咳药。
吃了药她还没止咳,而且咳得越来越严重。
「蠢货,给我拿纸来!」姐姐对着一旁慌张的助理吼道。
助理被她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眼眶通红,赶紧给她拿来卫生纸。
鲜血将纸巾染透,滴在地上。
姐姐见我一直盯着她,不悦道:「看什么看?」
我转头,不再看她。
她红了就飘,就算那小人没反噬她,若是有一天墙推众人倒,也够压死她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姐姐,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当敌人呢?
6.
姐姐不敢再去医院,她已经被狗仔拍到很多次了。
再频繁地去,就会惹人怀疑。
她现在住在爸妈那里。
我回家拿东西,碰巧三人都在家。
我妈小心地给坐在沙发上的姐姐喂饭。
一进门,我爸就不耐烦地吼道:「姐姐生病了,你这个当妹妹的都不晓得关心关心吗?」
我讥讽地看着他:「您不是老给我说,我和姐姐是对手吗?对手还会什么互相关心吗?」
「你……」我爸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径直走进房间,收拾东西。
沉默片刻,我爸又开始对着姐姐怒骂。
「你这个病秧子,三天两头就生病,矫情的东西!」
姐姐委屈道:「爸,我工作强度太大了,这也才休息几天。」
「你还敢顶嘴?」我爸是个典型的大男子**,在这个家,他不允许有人反驳自己。
妈妈在旁边劝架:「她爹,你少说两句。」
我收拾好东西,迅速出门。
「都是逆子!」
我爸在我身后怒吼。
7.
我和姐姐的剧相继播出。
她靠着自己的美貌膨胀,不磨炼演技,剧演得一塌糊涂。
成了某站up主团建的素材。
但她的粉丝量大,电视剧数据不错。
我这部乡村振兴题材的剧,受众群体不多,没能引起多大的水花。
但业务能力获得了圈内人士的一致好评。
家族群里,众人都在祝贺姐姐。
她给我发来信息,嘲讽:【演技好有什么用?有流量才是王道。】
姐姐自认为又掰赢一回,沾沾自喜。
我早就给她设置了免打扰,懒得回复她。
她依旧不依不饶地给我发着信息。
我发了一张她的丑图。
这下姐姐彻底不吱声了。
8.
荒岛综艺因为上次的事故,搁置了很久。
导演通知我们,继续拍摄。
这次地点换了一个荒岛。
我和姐姐还是在一组。
姐姐的身形,比以前消瘦许多,风一吹仿佛就会被刮跑。
她依旧是一副对我不屑的模样,但她疾病缠身,气势都弱了不少。
节目的规则是:只要两个人搭档,能在荒岛生活三天,就获胜。
当然受不了可以选择退出,默认失败。
我把帐篷搭好。
随后找来干树枝,晚上天气会变冷许多,这些可以用来生火取暖。
姐姐走两步就喘得不行,我也没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
她坐在镜头前,和观众聊天。
【我橙子好美,爱了爱了~】
【安橙怎么什么都不做啊?】
【美女的事你别管!】
姐姐看着弹幕,抱歉地说:「大家也知道我最近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所以来的时候和妹妹说了。妹妹也体恤我,抢着说所有的事都她来做。」
【呜,我们橙子太敬业了,生病还来录这么危险的节目。】
【宝宝要注意身体呀!】
【乖女儿,麻麻好心疼!!】
我在背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我什么时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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