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连生两胎都是女娃。
奶奶高兴的说又能大赚一笔。
为了传宗接代，奶奶亲手堕了妈妈的胎。
把成型了的胎儿剔骨剥皮。
炖了碗热汤喂进嫂子的嘴里……
1
床板在吱呀颤动。
大嫂在里面喊得撕心裂肺，连晨间都鸡都不敢打鸣。
奶奶骂骂咧咧：「果然是城里人，生个孩子这般不中用！」
大哥急得脑门上都是汗。
「倩倩都生了三个小时了，小子，你进去看看。」
大哥推了我一把，就见里面接生的婆婆笑着出来，满手鲜血。
「恭喜咯，又要发大财啦阿芳嫂子！」
奶奶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一起，「咋滴，又是姑娘？」
「哎哟喂。」奶奶欢天喜地，「快去找隔壁李婶，他们家就缺这女娃续香火呢！」
我看着爸爸和奶奶架起铁桶，开始烧水，滚烫的热气熏着我的脸。
「嫂嫂生咯，咱们又有好东西吃啦！」
爸爸拧了我一把，「你这小子成日盼着吃，快回房去陪你妈，她肚里头还有块金疙瘩呢。」
李婶来得时候，院子里血淋淋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俺妈一下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奶奶扯着一个红塑料袋，将木砧板上还沾着肉沫的骨头一股脑全塞进去。
「让俺称称足斤不。」
我拉着大哥的袖子，「哥，今天又可以吃肉了？」
大哥数着钱，乐得眼睛都眯成缝，「是咧，一会儿来帮忙腌肉，留一缸过年的时候作熏菜。」
这个村子里多是穷苦人，没几家能吃得起肉。
可嫂子争气，嫁进来才两年，我可没缺了肉吃！
有肉吃，让我做什么都行。
奶奶拿了杆称，「四十两，李婶，不多不少。」
李婶笑呵呵的提过袋子，「芳嫂，还是你有福气，媳妇能生养，孙媳能赚钱，啧啧，别人求不来的哦。」
村里人都夸我妈有福气。
第一胎是女儿，第三胎还是女儿。
其他的三个都是儿子。
买骨的钱都省了，直接用自己的崽就好。
我那时候听不明白什么叫买骨，只知道俺娘生的姐姐们都被两个哥哥夺了命数又去投胎了。
我得意的扬头：「俺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2
晚上奶奶呈了一碗汤，肉嫩滑得不行。
「咦，怎么又是酸肉。」
奶奶往我脑袋上锤了一下，「有的吃就行，话这么多。」
好久没吃肉了，我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只闷头往嘴里塞。
吃完后和二哥躺在院子里消食。
突然听见大哥房里传来激烈的响动。
「畜牲，你全家都是畜牲！」
大哥：「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人家愿意买你的是看得起你！」
「看什么呢？」我见二哥看得津津有味，跟着踩上木桩。
「唱猴戏呢。」
一探眼，就看到大嫂一丝不挂的身子被大哥压着。
大哥的**黝黑，衬得大嫂白花花的，就像今天吃得那嫩肉似的。
我看着大嫂的脸上布满汗珠，脸色煞白。
「大嫂会不会死啊。」
二哥白了我一眼，「亏你是个男娃，懂什么，这叫夫妻情趣，快活着呢！」
我下了木桩闷闷不乐。
说我是个男孩子，其实我知道，我跟大哥二哥都不一样。
我是个没把儿的！
妈妈把这事藏得严实，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发现呢。
3
第二天中午，我抱着书去找大嫂。
妈说了，大嫂是文化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
嫂子裹着棉被躺在炕上，脖子上拿一块破布围着，还能隐约看出淤青。
「胖财，来读书吗？」
我点点头，爬上炕，「不读书没出息，我要读书。」
嫂子伸出手接过书放在被褥上，一双手全是伤，皮开肉绽。
我没有多问，我知道肯定是我哥干得好事。
「嫂子疼不？」
「不疼，你有看到小外甥女吗？」
我愣了愣，才想到她说的外甥女是昨天的娃。
「没见着，奶奶说生下来就没了，让我别问。」
「那昨天是谁来家里送钱了？」
我说：「隔壁李嫂，爸说她儿媳妇刚怀上，要来咱们家借借福气。」
李嫂媳妇已经生了四个女儿了。
爸说她是东拼西凑才拿了几百块来家里换福气的。
话音刚落，嫂子一双眼瞬间变得赤红，胸腔起伏不停。
嫂子咳嗽得厉害，「呵，这回要是还生不出儿子，她媳妇的命都保不住！」
我给嫂子拍拍背顺气，「嫂子，你啥时候能生个儿子给我看看。」
「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嫂子的声音发虚，「来，读书。」
好生读着，我感觉到屁股底下湿湿的，总是不自在。
「嫂子，嫂子你咋睡去了。」
嫂子的唇瓣发青，脸色苍白的靠在炕上，听到我的呼唤微微摆了摆手。
我打算回房间。
站起身时抹了把裤子，就发现手掌心一片刺目的红。
我被吓了一跳，往嫂子的被褥看去，「咋全是血！」
我飞奔出去喊人。
「奶奶，爸！出人命了！」
奶奶第一个冲进房，看到炕上的狼藉，差点瘫软在地，「叫神婆，叫神婆！」
神婆是村里的大人物，无人不恭敬。
等她到时，嫂子的炕上已经艳红一片，看着格外瘆人。
嫂子就跟献祭了似的，在鲜血中昏睡着。
「作孽了，真的作孽了。」
神婆伸手往嫂子的身下探了一把，抽出来时满是黏稠的血迹。
我见她一个劲的喃喃作孽，忍不住问道：「嫂嫂会死吗？」
大哥猛地扯住我，「别胡说。」
神婆烧了几张符纸扔到嫂子的身上，接着郑重其事道：「你这孙媳亏损太多，得赶紧生个儿子保住阳气，不然她的气运可就被那两家买骨的给抽干咯！」
奶奶大惊：「什么！这样严重！」
「我早知道不该买她，生不出曾孙就算了，卖个女儿还折福，真是没用！」
妈妈扶着肚子在一旁冷笑。
说奶奶花了大价钱买的媳妇，肯定舍不得她死，接下来可有好戏瞧了。
神婆走后，奶奶亲自给嫂子杀鸡。
嘟囔着嫂子是个赔钱货，虚成这样总得补补气血。
我问二哥：「大嫂那血是哪来的，不请村大夫看看？」
二哥笑得猥琐：「大哥猴急想抱儿子，快活完不就成这样了？」
可大哥做得远不止这些呢。
「老大，你可不许再胡来。」
奶奶给大嫂换着衣裳，一脸心疼，「奶给你花那么多钱买的媳妇，可不许就这样玩死了，儿子都还没抱上呢不是！」
「你看看，哪还有一处好地。」
我看着羞红了脸。
奶奶给大嫂换裤衩，径直将那处掰开给大哥看，我瞧去，当真没一块儿好地，全是指甲印和青紫的疤痕。
有的还是用皮带和烟头整出来的。
尤其是那幽深处，怎么跟我的这样像，只是嫂子那儿还渗着血水，肿得不成样。
「啧啧，几百块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看看这细皮嫩肉的。」
二哥**着向前凑去想摸摸，却被大哥一脚踹了出去，「想你的美！」
「都出去都出去，没听神婆说么，再不生个男娃，倩倩就过去了，都别挡在这里碍事。」
大哥露着一口黄牙嘬了嘬，看着悠悠转醒的大嫂笑得兴奋。
奶奶扔下帕子，臭骂了句：「混小子，猴急什么。」
4
关上房门，我听着大嫂一个劲的哭。
我心揪得慌，奶奶一把把我抱起来往院子走去。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你嫂子高兴着呢。」
大哥日夜不休的耕耘，整个人都看上去瘦了不少。
但是两个月过去了。
嫂子的肚子就跟个死坛子似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脸色却是日渐差去。
「整天这么补着，给她的命提着，还是这么不中用！」
家里十几只鸡鸭都为了嫂子和大哥的「大事」光荣献身了，奶奶心疼得不行。
我是开心了，因为嫂子吃不完，最后念着我年纪小，肉汤都留给我喝。
「听听你爹回来怎么说，神婆的话管用些。」
我爸午头才回，着急忙慌的跟奶奶说：「神婆有信了！」
「说老大要想立马得个儿子，咱家得去买骨才行。否则，怀了也是白怀，倩倩肚子里头没那福气！」
奶奶骂骂咧咧的坐下，「买骨？那李婶拿来的真金白银不都打水漂了！」
爸爸挠挠头，「我这到还有点钱，村头黄家媳妇刚生了个姑娘，不过，这真的管用不娘，万一打了水漂。」
奶奶怒目圆睁：「你忘了老大老二怎么来的，你媳妇不都是一口口喂进去的么！」
这个村子有个偏方。
如果想要一举得男，无论是怀孕的妇人还是没怀孕的，只要吃下女娃的骨头汤就能心想事成。
尤其是我妈，都说她好福气的原因就是她自己生女娃，便自己煲汤用了，七年就生了仨儿子。
所以这个村子里没多少女孩，生下来的都被互相买卖了。
媳妇大多都是外头买的值钱货。
唯独我嫂嫂被骂「赔钱」。
「我倒有个主意。」
奶奶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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