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眦欲裂，扑过去想要掐她。

可下一秒，便被从卧室出来的季停云踹倒在地。

“温禾，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妹妹才回来，她还怀着孩子！你怎么敢？！”

我痴痴地笑着，笑出了眼泪。

“季停云，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难道还想我轻轻揭过吗？！”

季停云有些诧异，这是他头一次看到我这么硬气。

以往，我从来都是忍气吞声，从不说一句硬话。

可他不知道，从前的我，为了女儿不受他人的眼色，什么都能做。

可现在，一切都没用了。

索性，我便为女儿硬气起来。

我爬起来，冷冷地看着季停云，质问道。

“我女儿呢？”

可季停云看了看手机，皱了皱眉，反而对温晚说道。

“晚晚，不用跟她客气，什么时候你开心了，再告诉她女儿在哪儿。”

“我妈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我白了脸，看向送走季停云后嘲讽看我的温晚。

她绕了绕指尖的头发，倚靠在床头前，漫不经心道。

“既然这样，我的好姐姐，你享受了八年属于我的位置，一年磕一个头，不过分吧？”

“你看你死气沉沉的，就当为你那女儿积福吧。”

“难怪爸妈都不喜欢你。”

我麻木地跪下，一个个地磕着头。

直到磕到嘴边尝到血腥味，才被喊停。

温晚得意地看我，打开了储物间的门，将我推了进去。

可当我看到女儿那一刻，心悸地扑了过去。

“我化的好看吗？姐姐，你该谢谢我还为她化妆啊。”

说完，温晚径直锁上了门。

我抱着女儿扑了过去，却晚了一步。

我低下头，颤着手去摸女儿脸上的痕迹。

可怎么也抹不掉。

她脸上被画满了红色的笔迹，狼狈不堪。

我哭着喊道：“温晚，求求你，我求求你，放我们出去，我不会跟你争，你把我的工具箱给我好吗？”

可没人应答。

我只能就着眼泪，一点点地去擦。

直到半夜，我昏昏沉沉地抱着女儿睡去。

或许是情绪过度起伏，我的头疼得几乎要炸裂一般。

一盆水随着门被打开泼到了我头上。

季停云满脸阴沉地走了进来，将手机甩到了我面前。

“你竟然跟我妈告状？！”

截图映照在我眼前，里面是我**的头像。

可若是我告的状，怎么会狼狈地抱着女儿蜷缩到现在。

警告完，季停云头也不回离开了。

我动了动僵直的腿，慢慢地抱着女儿挪了出去。

经过宴会厅，我才恍惚间发觉，那边围满了人。

整个大厅，被装扮成了粉色的样子。

我本以为，季停云再怎么样，都不会在女儿忌日那天为温晚庆祝。

可我还是低估了他对温晚的爱。

我本以为女儿没有过生日，是小孩子不必铺张浪费。

可原来，是我们不配。

我扯了扯嘴角，抱着女儿往殡仪馆走去。

已经耽误了一天，明天便是女儿的葬礼。

我不能让她带着一脸恶意的痕迹离开。

可温晚却不依不饶，跟在了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