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记,我来拿我的录取通知书。”
书记办公室里,书记把录取通知书交给林向南。
“林同志,真是有出息啊,刚刚恢复高考,咱镇上就出了你这么个大学生,你家......团长若是知道了,必会在镇上里为你大摆宴席啊。”
林向南抿唇,他并不喜旁人提起宋知秋时,只道她是自己的小婶婶。
明面上,她是他的小婶婶,在外人面前,克己守礼。
私底下,她却是他的女人,无数个夜里,翻云覆雨。
“对了,林同志,你记得转达你小婶,她的结婚报告上面批准了,等她伤好些了,让她和顾同志来办个结婚证明。”
林向南愣在原地:
“什么结婚报告?”
“你不知道?”
江书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结婚照。
照片里的女人是宋知秋,可男人却并不是他林向南。
“江书记......我考上大学的事,还请您替我暂时保密。”
1
“凛渊......你轻些!”
林向南拉开家门时,看见的是这样一幕。
宋知秋裸着后背,对着顾凛渊坐在椅上。
而顾凛渊用棉签沾着碘伏,素手拂过宋知秋洁白的背脊替她上药。
手指轻柔,所到之处传来的酥麻感觉,让宋知秋的呼吸不由得沉下来。
顾凛渊听见开门声,似是故意地一般,几乎将半个人靠在宋知秋身上,话里都带着委屈。
“知秋,都怨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不会受伤。”
“如今,这份恩情,你让我怎么还?”
林向南呆滞地望向背身而坐的宋知秋。
半晌,她开口。
“还?不必。”
“你若真想还,不如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这句话如针扎进了林向南的心头。
那张甜蜜幸福的结婚照又浮现在脑海中。
林向南从未见宋知秋脸上有过这般真挚的笑容,可她身边站着的男人不是自己。
而正是面前这个借口在宋家住下为宋知秋治伤的军医顾凛渊。
“你们在做什么?!”
林向南冲上去,打翻了顾凛渊手里的碘伏。
“呀!”
碘伏落在顾凛渊的衣服上,形成了点点污痕。
宋知秋蹙眉,眉间带着几丝怒意:
“向南?我宋家就是这么教你对待客人的?立刻给顾先生道歉!”
顾凛渊却委屈地制止宋知秋:
“知秋,向南年纪小,只是个孩子,不懂事,你不要怪他。”
“只是可惜了你刚刚送给我的这身新衣服。”
听了这话,宋知秋语气更加强硬。
“林向南!你胆子大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林向南却把目光集中在顾凛渊穿着的一身新衣服上。
这身衣裳,布料一看便昂贵非凡,刺绣更是别致。
这样的衣服,顾凛渊一个军区军医,买不起。
林向南冲到顾凛渊的房间,拉开衣柜一看。
这样精美的衣服,宋知秋送了他很多。
林向南是军工大院里唯一一个孤儿,林父离世前,将林向南托付给了自己的战友,宋知秋的兄长。
后来宋知秋兄长殉职,十二岁的他由年长他八岁的小婶婶宋知秋一手抚养长大。
宋知秋只在林向南十八岁生日那年,送过他一件这样好看的衬衣。
那件衬衣,林向南从来不舍得穿,就是磕了一下都会心疼不已。
可顾凛渊轻而易举地就拥有了这般多。
“林向南!给我立刻从顾先生的房间里滚出来!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林向南却置若罔闻,他又冲进自己的房间,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为了和宋知秋结婚,他攒了很久很久的布票。
只为了在结婚的时候,自己能给小婶婶多做几件漂亮衣服。
为了攒票,他身上这件旧外套,哪怕是洗得褪了色,他也不舍得买件新的。
可如今林向南拉开抽屉。
那些他不知攒了多久的布票已不见踪迹。
一行清泪无声落下。
另一边,顾凛渊也在客厅落下眼泪:
“知秋,若是向南不喜欢我,那我还是不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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