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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饭,林向南都没有走出房间一步。
家里的佣人来喊了好几回,林向南都不曾有回应。
饭桌上,顾凛渊又要自责委屈。
“顾先生不必忧心,他要是想绝食就随她去!我们吃我们的。”
宋知秋连一粒米都没有给他留。
林向南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一直到月亮升起,他才微微回神。
顾凛渊刚来的时候,宋知秋刚刚受伤不久。
她才上任团长,就在一次实战演练中误踩了地雷。
林向南赶到军区医院时,看见了宋知秋皮开肉绽的背。
“幸好宋团长经验丰富,才不至于送了性命或落下残疾,但这伤,也要在家静养好一段时日了。”
顾凛渊是军区军医,他自愿留在宋家随时为宋知秋诊治。
大家都以为宋知秋受伤只是一次意外。
今晚,林向南才知道,原来宋知秋是为了救自己的未婚夫顾凛渊才受的伤。
那他呢?他算什么呢?一个陪睡的情人吗?
宋家重声誉,所以宋知秋几次三番嘱咐他,不可将他们二人的真实关系说出去,
她刚刚上任团长,还不稳固,怕落人口舌。
可背地里,她却早已决意与他人成婚。
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林向南踉跄起身。
人是铁饭是钢,他决定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剩下什么饭菜。
经过宋知秋书房时,他听见里头传来一些不能见人的声响。
门微微露了一个小缝,林向南向内窥探。
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崩塌了。
他的小婶婶,宋知秋娇柔地坐在顾凛渊腿上,而男人身体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男人的声音不断传来,似是刻意为之。
“知秋,你我这般,若是让向南知道了,他定是要和你闹的。”
“向南单纯,你不说,他便不会知道。”
顾凛渊低头,喉结滚动,吻上宋知秋的唇。
“况且,在我心里,我一直拿他当弟弟。”
弟弟。
这两个字,落在林向南身上。
几乎要把他压垮了。
两人接着交缠,林向南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的房间。
他想起自己和宋知秋的第一次。
那年他过十八岁生日,和同学去新开的舞厅,喝醉了酒。
回来借着酒劲爬上了宋知秋的床。
那时的宋知秋一个劲地让他看清自己是谁,他念了她的名字不下数百次,她才将衣服褪下。
“林向南,你不要后悔。”
今晚,她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时,却说自己只是她的弟弟。
会有人和自己的弟弟睡在一张床上,会和自己的弟弟在无数夜里,翻云覆雨吗?
林向南借着月光,拿出自己藏在床下的录取通知书。
泪水滴滴落在手背上。
他的心,钝痛无比。
林向南抬头,看向那轮澄澈的月亮。
他在宋家整整二十年。
是时候该离开了。
半夜,宋知秋走进房间,睡在了林向南的身侧。
宋知秋在他耳边轻喃:
“向南,白日是我脾气冲了些,你莫要生气了。”
“我爱你,只爱你。”
林向南却把搭在腰间的手拂开了。
宋知秋一愣,她未想到林向南会拒绝自己的触碰。
她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向南,你是不是......”
林向南打断了她的话。
“小婶婶,我困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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