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里的女孩笑的明媚。
那时候爸爸经营者一家医院,治愈过很多无路可走的病人。
宋迟把宋父送到我家医院做手术,宋叔叔被推进手术室前还笑着拍我发顶。
“等叔叔出来就给你们挑订婚日子。”
可明明是个微创的小手术,爸爸却在注射时没看清药瓶,给宋叔叔注射了高浓度的氯化钾。
宋叔叔当场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不相信以爸爸妈妈的医术,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但事实摆在我的面前,宋叔叔进了手术室以后却再也没出来。
可明明那场手术结束后,我们两家就要订婚了。
宋迟没办法原谅我,我也没办法原谅宋迟。
我们好像被困进了仇恨的漩涡,在地狱里生根,谁也不能完完整整的走出来。
我麻木的换好衣服,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缓缓走向卧室。
抽屉最底层的匣子承载着我四年的念想,我颤抖着双手打开它,取出那件缝缝补补无数次的小衣服。
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着我对女儿的思念。
四年前我意外怀孕,宋迟曾强制的把我拉上手术台。
但医生告诉他我的身体如果再打胎,可能会撑不住。
为了能继续折磨我,他嫌恶的忍受**渐隆起的肚子。
孩子出生后,他命人将孩子带走,甚至连看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
“江念,这个小畜生身上流着你们家肮脏的血液,我是不会把她留在你身边的。”
但我每年都会给她做一件合身的衣服,希望有朝一日,能亲手为她穿上。
这些年,如果不是为了能够见她一面,我也撑不了这么久的折磨。
我不断的摩挲着衣服,在心里幻想女儿的模样。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乔夏夏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她面色红润,丝毫看不出刚刚过敏晕倒的样子。
她上下打量着我,随后一把夺走我正在缝补的衣服。
“你还真是天真啊江念,你不会还想着能见到那个小畜生吧。你以为阿迟会让杀人犯的血脉活在这个世界吗?”
她慵懒的把玩自己的美甲,细高跟碾过我缝到一半的婴儿袜,殷红的唇角扯出毒蛇般的弧度。
“当时我不过就是从外面找来了个大师,说带上孩子的骨灰能保佑我身体无恙,阿迟就毫不犹豫的找人摔死了那个小畜生。”
“哦对了,这小畜生断气时声音像猫崽似的,硬生生挺了半个多小时才咽气。”
我看着乔夏夏一张一合的嘴巴,耳朵里充斥着嗡鸣声。
过了半响,我才终于明白乔夏夏嘴里说的话。
我浑身颤抖的看着乔夏夏。
“不可能……那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怎么舍得!”
乔夏夏轻笑一声,似乎很享受我发疯的表情。
“她的骨灰还埋在院子里最大的那颗树下呢,大师说在哪里布好了锁魂阵,你们江家的血脉永远都不能投胎。”
我四岁的女儿,**夜思念的女儿,原来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杀死她的凶手,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没等我反应过来,右手已经狠狠甩在乔夏夏涂满脂粉的脸上。
我拽着乔夏夏保养精心的头发,狠狠的撞向墙面。
乔夏夏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泪水混着她的粉底液流到地毯,洁白的墙面上染着猩红。
房门被人暴力的踹开,宋迟裹挟着怒意把我推开,我的额头重重撞在破败的桌角。
“江念,你疯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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