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晚上下学之后，果不其然，我的“好弟弟”在等我。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我是哪个班的，他居然在我班门口堵我。
这是生怕我先走？？？
拜托，我可是没有正式上他们家户口本的人，难不成我能够让司机丢下他，把我带走吗？
我觉得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没这个小心思和小弟弟玩。
「走。」他不顾众人的目光，拉着我的手往外走，在一众女生惊讶的目光下。
我只觉得，和他相接触的手有些微微发热，手心也浸出一层薄汗。
上了车，他也没说去哪，我只知道，不是回他家的路。
直到司机停了下来，我看着电影院三个大字，有点茫然。
他这是带着来了电影院？
我不理解，他不是不喜欢我吗，带我来电影院干嘛，是想请我看电影？？？
江盛有这么好心吗，我不信。
「姐姐，我想看电影，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姐姐这么好，应该会陪我的吧。」他仿佛有读心术，他看着我的眼睛看似单纯无害的解释。
我看着一旁的的司机，又看了看江盛，挤出来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我就知道他不是那种任人搓圆捏扁的人，早上没有小动作，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看电影是假，报复我是真的吧。
偏偏我还不能拒绝，江盛，够狠。
「好啊，弟弟的请求，做姐姐怎么可能不答应？」
我话音刚落，他就带着我下了车，走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嘛？」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问他了，不过放低了声音，毕竟是公共场所。
他低着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脖颈间，「不干嘛，请姐姐看电影~」
我不适的扭了扭脖子，无奈的跟着他，我觉得他就是来折磨我的，才不会这么好心。
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江盛这个小王八蛋，他选的是恐怖片。
虽然知道是假的，虽然知道没有鬼，虽然我是个无神主义者，但还是会害怕的。
「姐姐，你快看，这个孩子的头被吃掉了唉~」
「姐姐，好吓人，你看她的眼睛在流血。」
「姐姐，她来了，来了！」
我全程闭着眼睛，江盛整个人抱住我，头窝在我颈窝处，美名其曰，他害怕。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
通过他全程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跟我讲述，尽管我闭着眼睛，也是接收到了整个电影最精髓的画面。
在那个瞬间，我感觉他比鬼还要可怕。
我妈说的对，我不该惹他的。
「姐姐，我想喝一口你的奶茶~」甜腻腻的声音成功让我恶心到了。
我不敢睁眼就只能微微开了一条缝，把我的吸管抽出来，递给他。
我好像，感觉更冷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喝了。」他皱着眉头，把我的手推了回去。
好像……和我的距离也远了点，不过很奇怪，明明我就是想让他离我远一点的，可竟然还有一丢丢不舍。
肯定是因为恐怖片的问题，有人在我身边才会有安全感，不管是谁都一样的，对，就是这样的！！！
我后来倒是没有再跟我讲解，可那些吓人的音效，还依旧存在。
他倒是不作妖了，我反而往人家身边靠了靠，我好像还听到了一声低低的笑。
我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看到这一次恐怖片，让我成功失眠了足足有两周。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在我的脑海之中闪现，我根本睡不着！！！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江盛，这个梁子本姑娘和你结下了。」
07
我正在床上刷剧，想要赶走那些不好的记忆，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我知道是他，故意没有起身的同时，还下意识地把灯关了。
「姐姐，我有个生物题不会做，快教教我！」
尽管他的声音奶萌，还掺杂着一丝的恳求，但我还是不为所动，「我已经躺下了，不太方便。」
孰料，他非但没走，反而把门打开，在黑暗中径直走了过来。
我吓得连忙爬了起来，「你怎么进来了？」
他把手中的钥匙往我床上一扔，玩味地笑道：「姐姐，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进来？」
「你给我出去！」我说完这话后，他竟来到我床边。
「姐姐，你还没教我题呢，有一道生物题升不会，你知道，我生物很差。」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不教，我要睡觉。」
只见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一把搂住我的腰，主动而又霸道：「到底教不教？不教我可就欺负你.....」
「你给我出去！」我忍不住把我踹了下去
我知道，江北涛把我们带进他们家，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对我有很多不满。
可他没必要这么整我吧，平时的那些恶作剧难道还不够吗？
我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冲他发脾气。
「怎么还生气了呢，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我心中的愤怒指数明显飙升，我再也忍不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话说你能不能成熟点？」
「姐姐，希望我哪方面成熟点呢？」他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又转过身，凑了上来。
我顿时心神领会，下意识地躲闪。
「姐姐是不是在躲我？」他步步逼近，将他那坚实的胸膛覆向我，「这是心虚了？还是不好意思？回答我！」
随着他与我距离的拉近，我的心跳在加速。
我心里清楚，这架势对我很不利，一不小心就会引火自焚。
此时的他，可不是小奶狗了，分明已经化身为小狼狗。
为了能够让他冷静，理智，我直接给了他一耳光。「江盛，你给我滚出去！」
显然，他没料到我会动手，冷不丁地挨了一巴掌后，他停止了进攻，抚着脸站起身来。
「你为什么总是三番五次地故意针对我？别告诉我，这些都是巧合！」
如果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可太多次.......
比如说，我害怕恐怖片，他恰好不知道，带我去看了恐怖电影。
比如说，我不爱吃香菜，他总会给我夹菜候多一些香菜。
比如说我对芒果过敏，他就当着我妈和他爸的面，把榨成汁的芒果递给我，害我进了医院好几天。
但是他也会委屈巴巴地看着我，用奶奶的声音冲我撒娇，「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他的那张脸，简直太有攻击性了，我觉得我的心脏漏掉了一拍。
可我不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难不成都是“巧合？”
这巧合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点？
在我看来，这压根就不是巧合，分明是这小子有意为之！
「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故意的？」我盯着他，我不信。
「你是不是还想说，那些都是巧合，不是故意要伤害我的？」
「江盛，你也快成年了吧，能不能成熟点？」
「江盛，你和你爸一样让人讨厌。」我轻咳一声，低下头想要掩饰那份犹豫，却没看到他垂下的眸子决绝又失望。
我没想到我的一句话就让他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心理冲击，我没想这么凶，对他的，真的。
甚至于我好像还有些在乎这个“弟弟”了。
虽然他很坏，老欺负我，可是我也能理解，家里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姐姐，是谁都不会喜欢的吧。
我居然在他这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中，对他动了心，只能恶语相向，仿佛这样，才能找回来一些面子。
他背影落寞，我的胸口仿佛也连带着闷闷的。
08
第二天，江盛没有在门口堵我。
我倒也是怡然自得，自己一个人开开心心的坐着车到了学校，只是那份开心里面带着多少失落，只有我自己知道。
晚上我放学回家的时候，他没在班门口，我还有点不习惯。
回家的时候，我听到屋子里的吵闹声，进去之后，我发现江北涛和江盛在吵架。
江盛递给江北涛两份文件，然后江北涛甩到了地上。
「贱种，妈的老子都是给别人养儿子。」
「你那个死妈，她敢给老子带绿帽子。」
「老子要撅了她的坟。」
我听着江北涛的气急败坏，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总而言之和我无关。
江盛被赶走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高兴，可我高兴不起来。
他走了，我就不会再被他影响了，他走了，我就不会在被他欺负，还傻乎乎的心动了。
江盛浑身是刺，我不敢理他，没有阻拦，他路过我的时候，轻声在我耳畔说着，「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言喻，等我回来，还有，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给人一种强烈的信服感。
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揉了揉，我仿佛明白了小猫小狗被摸头的快乐。
我又可耻的心动了，他的这句话里，估计只有三分真，七分假，可我还是不可抑制的肾上腺素飙升，红了脸。
我确实喜欢上他了……
喜欢上了，他抱着我的感觉，喜欢他捉弄我的灵动，甚至叫姐姐的那份微笑，还有保护我的时候那份男子汉气概。
或者说，第一眼望去，他就惊艳了我整个余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我妈唠叨我，和江北涛和平共处的日子，已经成了习惯的时候。
我妈突然病了，医生说是恶性肿瘤。
我哭了好久，可还是没能留住我妈。
江北涛现在边上，他抱住我，「言喻，人都有离开的时候。」
「爸爸以后会对你好的。」
我推开他，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眼眶有些酸楚感，连带着头皮发麻。
「妈，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之前挺反感我妈对我说教的。
可我现在多么的希望她可以起来，告诉我，坚强点。
可没有人会这样对我说了。
我妈去世了，带着我所有的爱，走了。
江北涛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父亲吧，起码在我妈死后，他对外说我是他的养女，对我无微不至。
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带着我参加宴会，让我露脸，我成了江家独女。
大概是因为有钱人都是这样的混乱，江北涛的儿子江盛没了，成了我江言喻，也没人说什么。
我有钱了，最开心的应该是我妈，可她看不到了。
09
相安无事的过了三年，除了觉得江北涛有些虚伪，其他的也还算不错。
其实这几年我们没怎么见过面，我也并不想见他，日子一天一天过，也没有什么不太顺心的地方。
直到那天……
「江言喻，你觉得你跑得了吗？」
我刚出KTV的厕所，就被一只手按在墙上，那张脸我极度熟悉，甚至带着复杂的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愫。
「江盛，你别这样，我害怕……」我眼眶红红的，头有些发晕，几乎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他身上。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他。
他的手掌温度灼热，在我身上游走，挑开我衬衫的扣子……
「别，江盛，别……」我整个人像是煮熟了的虾一般通红。
我就知道他一直以为我是欠他的。
三年没见，他成熟了许多，比之前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就连力气也大了不少。
三年前我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
我知道他讨厌我，我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他恨我是应该的。
他临走时候说的那句话，其实我是不信的，其实偶尔午夜梦回想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回来了，可我知道，不是来爱我陪我的，是找我算账的。
「江盛，我害怕。」我哆哆嗦嗦的拉着他的衣袖，脸上是委屈巴巴的表情，我在想，这样的我，他总不可能下得去手吧。
我浑身颤抖，他只是弯着腰伏在我耳边，「好姐姐，不叫弟弟了？」
他轻笑一声，住了手。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话道，「你又不是我弟弟。」
要真的是我弟弟，他再怎么也不能对自己亲姐姐怎么样，可是现在……
我怕他会杀人分尸。
好在他只是拉着我，强行塞到车上，却还是温柔的扶住我的头，怕我碰到车门。
「江言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他顿了顿，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江北涛什么人你不清楚？」
他说话没头没脑的，我顾不上呛人的烟草味，整个人弹了起来撑在他身侧。
我方才满不在乎的和他装，我也在生气，他明明说了会回来找我，可和江北涛决裂之后，三年啊，整整三年了。
在我妈走了，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在江北涛带我参加宴会，被那些真正的富家小姐说我不明不白，指着鼻子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也不在。
我越想越委屈，竟然呜咽出声。
他只是抬起手，粗粝的大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怜惜一般的蹭掉我的泪水。
他喉结滚动，看向我的眸子暗了暗，而后将我按了回去，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他送我回家，却磨磨蹭蹭不肯走。
其实那一声姐姐，已经叫到心里去了。
这三年没见面，可他和我相处的一点一滴充斥着我的回忆。
每次看到电影院，我都能想起来他抱着我，呼吸间交融的那份炙热。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能看到，我哭的稀里哗啦，他抱着我帮我擦泪的那份温柔。
吃饭的时候，他会夹给我香菜，和我说，「姐姐，香菜有营养，多吃点」。
喝下午茶的时候，会把自己的芒果汁递给我，「姐姐，我的给你喝。」
他走了三年，却好像从来没有走过。
「你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吗？」我开始看不透他了。
「姐姐觉得呢？」他很委屈，他和我说不喜欢我来这种场合，他吻了上来，我根本没办法拒绝。
「等，等等……」
我有些喘不过来气，手扶在他的胸膛，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要是报复，没必要吻我，代价是不是有点大？
我的口腔中充斥着烟草味，还有独属于他的那股子气息……
10
「我一直在外地，刚回来，没地方住……」他把头放在我的颈窝处，软软滑滑的头发带着一股清香，那发丝仿佛撩拨进了心里。
「好，住我这里。」
说完我就后悔了，可不等我再说什么，他就溜进了我房间。
我再看他的时候，他嘴角上扬着得逞的笑，「姐姐，明天和你说一个秘密哦～」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悔，把这么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我怎么能睡得着？
可我想多了，我喝了点酒，也有点累了，躺在床上，想着想着，眼皮直打架，然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了昨天晚上他睡的房间。
我没有江盛的电话。
我吓坏了，我连忙起身，我怕他再次离开我，我受不住的。
我刚推开家门，江盛手里拎着东西，我和他撞了个满怀。
「怎么，你害怕我跑了？」
被人戳破心事，我有点挂不住了，面色一红。
「我尿急不行吗？」
他也不拆穿我，只是看小丑一样的看着我，大概过了几秒钟，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江言喻，过来吃饭。」
他把一个包子直接塞到了我嘴里，说道，「先吃饭，江言喻。」
我点了点头，开始狼吞虎咽。
「江言喻，又没人跟你抢，你吃那么快干嘛，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像头猪。」
行，江盛有种。
他有种我早就知道了，我忍还不行吗，他不喜欢我也没必要这么明显吧，成为江北涛的养女，又不是我想的。
再说了，不是还没有正式收养吗？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包子，喝了一口水，「咳，咳……咳」
「吃这么快干嘛，又没人和你抢。」
他笑的很好看，我却觉得无比恶劣，虽然还是那个脸，却带着一份我看不透的情愫。
「我吃完了，可以和我说了吧？」我问的是哪个秘密。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就非得揪着我不放，他就非得报复我吗，怎么年纪轻轻这么多恶趣味？
「别急，我给你听个东西。」
我瞪着他，有什么好听的，我现在要的是答案，不过我知道依照他的性格来说，我要是说不，肯定又是不告诉我。
所幸依他，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刻。
我听到的是他的表白。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信息量大的让我脑子有些爆炸。
要是有镜子，我一定能看到我此刻脸庞通红的样子。
江盛抱住我的腰，把我按在怀里，呼吸急促甚至有些低沉。
我能感觉出来他浑身紧绷，想挣脱的，可他抱得更紧了。
「乖，你要是在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11
「江盛，我，我要上学。」我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了，可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过于兴奋，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他轻笑一声放开我，我才知道，他就是逗我玩的。
我呼出一口气来，他送我去了学校。
我一整天都有些不在状态，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请了假想早点回去。
然而刚出学校没多久，江北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言喻，今天别吃外面的饭了，我过来了，爸给你做。」
我有些懵，可还是应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还在想为什么他会突然之间过来要给我做饭，我们两个的关系也没好到这种地步吧，更何况他自称为爸，其实我从来没叫过他。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给某人发了个短信，大概意思就是说，让他今天先不要回来，或者晚点回来等我消息，我怕他们两个碰见又是修罗场。
说起来和江北涛也有小一年没见过了，我也不知道今天来找我究竟是为什么。
可能是最近有什么宴会需要我做陪？
然后回到家之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江北涛在厨房忙活，听到我的动静之后联盟从厨房走了出来然后递给我一杯果汁。
「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接过果汁喝了两口。
「怎么了是过两天有什么宴会吗？」
一般除了这种事情他很少找我的，小一年没见了我好像感觉他比之前更加胖了一些，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中年发福吧，总觉得有些油腻就连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油腻。
「嗯，先坐下吃饭，爸就是想你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坐了下来。
然而饭吃到一半，江北涛把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我吓了一激灵，挣扎着站了起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头脑有些发晕。
江北涛扶着我，「越来越水灵了，也不枉费老子痒了你这么多年……」
他半搂带抱把我带到卧室，那会儿我的意识其实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我感觉我就像案板上的鲇鱼一般任人宰割。
他肥腻的大手从我身上划过，让我胃中一阵翻滚，泪水蓄满了我的眼眶，我挣扎着却觉得有些无力。
我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让江盛回来，现在我……
12
正当我意识模糊之际，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江盛的声音。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眶，仿佛撕裂的疼痛贯彻了我。
他和江北涛的声音，仿佛很大声仿佛在争吵可我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去看了。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
等我再都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而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是江盛，他已经累的趴在床上睡着了。
我好像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鼻头一酸眼泪就从眼眶中滴落下来，我抱住了江盛。
他醒过来的迷迷糊糊的确实很温柔的安慰我，就像那个晚上，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的梨花带雨，他抱着我轻轻地拍我背一样的手法。
我抬头吻了他，混合我的泪水，好像有点咸咸的。
他立马扣住我的后脑勺，而后化被动为主动。
他很温柔，比之前都要温柔，就好像我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珍贵宝物一般。
一吻完毕，他看着我的眼睛，郑重的告诉我，「我们走吧。」
我一愣，「啊？」
他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你还想住在他的房子里？」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极其强势的打断。
「那就跟我走。」
我看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我点了点头，也不去追究江北涛究竟是怎么走的，也不追究他为什么没有再找我们的麻烦。
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回头冲我笑了笑，「姐姐，走快点。」
「姐姐，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可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努力让我们越来越好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笑了笑，「看你表现。」
「江盛番外」
我叫江盛，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说我爸的风流事迹，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是我妈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孩子，并不是我爸亲生的。
那天，我妈带着我到了乡下，告诉我，那个扎着两个马尾的小女孩，是我爸的私生女，说让我去教训她。
我哆哆嗦嗦的走上前去，还没说话，她就往我手里塞了一颗糖。
「弟弟，别哭了，糖，甜甜~」
她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
我把糖放在了嘴里，甜到了心坎里。
我妈说我没出息，让人家一颗糖就拉拢了，后来，我妈的身体越来越差，直到去世。
我一直没说过，我不是江北涛亲生骨肉这件事，因为他有钱，他能养着我，我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初一那会儿，我看到江北涛去找那个给我糖的女孩了，我打听了关于她的一切，知道了她母亲的性格，我想见她。
所以我谎报成绩，果不其然，和我设计的一样，她来了。
她似乎很讨厌我，冷冰冰的，为了不让她怀疑，我也冷冰冰的对她。
不过，我的目的达到了。
她对我讲解的那些题目，我早就知道怎么解了，我一直在看着她。
她长得可真好看，阳光从窗子爬进来，全部聚集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是闪闪发光的。
后来，她要考高中了，我也不再隐藏实力，我想见到她。
我越级考了和她同一所高中，我一直在偷偷的观察她。
我威胁她，告诉她，江北涛的东西都是我的，她别痴心妄想。
可我只是想让她离江北涛远点，江北涛是什么样的人，我在清楚不过了……
直到那天，我打篮球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而后一颗球飞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到她，我挡在了她身前。
还好，她没有受伤。
至于她搬进江北涛家，是我没想到的。
我又看到了她，吃晚饭的时候，我去叫她，可她没开门，我听到她的声音有一丝哭腔。
我打开门，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她，她在抽泣，我拉开被子，抱住她，我想安慰她，她香香的，小小的，软软的。
第二天，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在躲我。
我拉着她上了车，要是去公交车站，她会迟到的。
我盯着她吃面包的嘴唇，我在想，红红的，尝起来一定很甜吧。
过了一会儿，许是无聊她出神看着我，那个眼神我见过，别人的话，我会很恶心，可是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很庆幸，我能长一张她喜欢的皮囊。
放学后，我等着她，带她去看电影，我知道她害怕恐怖片，却还是带她去了，只有这样，她才会暂时忘记她妈和江北涛的那些事情，才会不那么心烦。
我抱着她，假装害怕，实则更怕她害怕，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呼吸里都是她的味道，我在强忍着，我害怕我直接亲上去。
还好电影院灯光昏暗，不然让她看到我的眼神，她的胆子那么小，一定会吓哭的吧。
她是我的，香菜，芒果汁，我只给过一次，那都是我喜欢的。
可是她不喜欢，喝了芒果汁，还进了医院，后来，在我家里，再也没出现过这两种东西。
「江盛番外」
她那天决绝的对我说，「江盛，你和你爸一样讨厌。」
平日里，她怎么说都行，可是她不该说我像江北涛，我一点都不像，他也压根不是我爸。
我和江北涛坦白了，他当然验了DNA，而后气急败坏，将我赶出家门，这些我都预料到了。
可我舍不得她。
临走前，我对她说，「等着我，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当真，可我是真心的。
离开了江北涛，我的日子并不好过，我要一边顾着兼职和学习。
我一直没有遗忘她，她和我一样，都是被抛弃的，我们只有彼此了，我永远不会抛弃她，也不会允许她抛弃我的。
我默默打听她的消息，默默帮她，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够格出现在她面前。
可我疯了一样的想她，我想回去找她，告诉她，我是认真的，我想保护她。
因为江北涛，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因为我，知道江北涛的丑恶嘴脸，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去不求回报的帮江言喻。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在酒吧，我气急了，吻了她，她有惊讶，可她没有推开我，是不是代表她对我也是有点感情的？
这个认知让我有些兴奋，我死缠烂打住在了她家。
江北涛不知道，照常过来看她。
我亲眼看到他往果汁里下药，原本我是想冲出去的可江言喻肯定不会听我的。
这傻丫头只能让她吃点亏，她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我看着他们互相嘘寒问暖，傻丫头给我发了条消息让我先别回去，可她不知道我从始至终都在。
天知道我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录下来一切的。
在他脱江言喻衣服的时候，我从厕所冲了出来，我第一次对他动手。
我威胁他，如果他再敢接近江言喻，就不要怪我狠心，他会身败名裂的。
我没有告诉江言喻，可我知道，她不是傻子，从来都不是。
我和她表白，她说看我表现，我知道，我还有好长的时间需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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