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耍了,陆闻时在心底想。
不过那不重要了。
他将眼神挪到陈溪身上,装出一副很爱她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生气:“陈溪,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好么?我们回家吧,三天后还要忙结婚的事。”
语罢,陆闻时拉起他的手,陈溪不动,反而甩开了他的手。
“我在耍你,你看不出来么?”陈溪开口。
陆闻时转身,笑着看她:“我知道,但是我不生气,你开心就好。”
陈溪嗤笑的眸色一闪而过。
而陆闻时必须克制,她已经挑明了他在耍他,可陆闻时还觉得无可厚非,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忍,这个字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
系统告诉她,只要和陈溪结婚,余袅袅就能复活。陆闻时必须要忍,忍到和陈溪结婚,忍到他的初恋余袅袅复活。
而三天后,就是陈溪和陆闻时结婚的日子了。
陈溪脸色并不好看,她主动靠近陆闻时,贴近他的颈侧,语气质问:“陆闻时,你就这么喜欢我?喜欢我到愿意放弃自尊给别的男人跪下?”
看到陈溪有些恼怒,她的狐朋狗友们自动退出,避免引火上身。
陈溪有很强的占有欲。
清场的速度很快,等人都走后,陆闻时才说:“我拿不出三百万救你,陈溪,只是跪一下,对我而言,你比我的尊严还要重要。”
他尽量装作一副很爱陈溪的样子。
陆闻时越是这样,陈溪对他的厌恶就越深。
就像五年前离开彼此一样,陆闻时也是放下自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陈溪不要走扔下他。
最终陈溪被打动,两人有个合约,只要五年后双方没有男女朋友就结婚。
陆闻时一等就是五年。
而陈溪也没闲着,她在国外玩的很潇洒,谈过的男朋友更是数不胜数。
“陆闻时,就算我真的破产了,我也不需要你求别人救我。”陈溪不再看他。
陆闻时点头:“我知道了。”
他又说:“陈溪,那明天我们去婚纱店试婚纱吧,我想亲眼看你穿上婚纱。”
陈溪撇了眼他身上褪色的白T,一脸嫌弃。
她说:“试婚纱这种事,不着急,我还有更着急的事。”
话落,包房外出现一抹黑色身影。
男人虽然身姿绰约,但唇上的惨白藏都藏不住。
他单手抚着门框,喊了声陈溪的名字。
陆闻时知道他,周嘉年。他是陈溪的前男友,也是陈家资助的学生对象,当年陈家父母发现他们有恋爱的迹象后便停止了对周嘉年的资助,并强行拆散两人。
陆闻时和他见过不下百次。
看到他来,陈溪立刻起身,轻声询问:“阿年,你身体还好吗?”
他轻咳两声,假装没注意到陆闻时。
“会不会觉得这里很闷?我送你回家吧,或者今晚我陪着你睡”当着陆闻时的面,陈溪故意这样说。
他微微抬眼,观察陆闻时的神色,陆闻时脸色没什么变化,只等着陈溪办完事后能顾得上和他的婚礼。
“溪溪,你别担心我,我想多陪陪你,”说到这,他顿了下,语气伤感:“我知道你喜欢红玫瑰,也想为你种满满院子的红玫瑰,就是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周嘉年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七岁,需要心脏移植才能活命。
年少时周嘉年答应她,以后要为她种满满院子的玫瑰花。
可惜后来两人被迫分开,这个愿望也一直没有实现。
“阿年,你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周嘉年却独独挑剔:“溪溪不行,我一定要亲手为你种满玫瑰的,只是我身体不好,陆闻时,现在你是陈溪的男朋友,你能不能帮我完成这件事?”
“就当是你完成了陈溪长久以来的心愿。”
他知道陆闻时有份种花的兼职,便用这个由头来羞辱陆闻时,让他知难而退。
陈溪这个高枝她攀不上。
不等陆闻时说话,陈溪时不合时宜的笑了,她挑眉:“陆闻时,你不是愿意当我的舔狗么?让我看看你有多愿意。要是你能从这里跪着走到我家,再把我家周围都种上红玫瑰,我们三天后就办婚礼,怎么样?”
她一次次挑战陆闻时的底线。
这次更过分,为了让周嘉年开心来羞辱他。
明明是她自己回国找陆闻时结婚,可临了临了,她又反复试探陆闻时。
陆闻时等了五年,快到临头,他不会被任何事情扰乱计划。
他腿上有伤,陈溪是知道的。
五年前两人还谈恋爱的时候,陆闻时被他在商业界的仇人盯上,制造了一起车祸。
陈溪也坐在那辆车上。
荒郊野岭,为了救回陈溪,陆闻时背着晕倒的她翻过三所大山才遇到好心人救助。
陆闻时腿上受了重伤,寸步难行。被好心人发现时,陆闻时已经跪在地上拖着陈溪走,幸好陈溪捡回一条命,但陆闻时腿上留下了残疾。
每到下雨天便会疼痛不止。
“好,我答应你,你喜欢满院子的玫瑰,我就种给你看,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陆闻时应下陈溪的话,仿佛是应下一件小事般。
陈溪眸色微闪。
五年了,他还是这么喜欢她,愿意为她献出一切。
陈溪:“我说过,等你做完这一切,我们自然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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