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有我大学参加竞赛时他送我的第一套西服，参加工作时送我的第一双鞋，还有我心心念念的第一条奢侈品项链……
落款时间几乎都是在那几年。
但是那几年里，林颂在国外学习，我们每年见面次数也不多。
我转身下楼问个究竟，「妈，林颂出去留学那几年有回来过吗？」
我妈正忙着干活，也没抬头看我，语气稀松平常地回，「他忙得要死哪有空回来，倒是东西寄了一堆，你不是每次还开开心心地往家里搬吗？」
脑海里忽然有了些画面，每次林颂给叔叔阿姨寄东西，我都会去他家凑热闹，各种零食和小物件，最后回家是总能捎上一堆。
「林颂就惦记着小言了~」阿姨总是这样说。
「才不是呢阿姨，他一定是为了孝敬你们！」
我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有些发酸。
对于暗恋林颂的我来说，自然是希望礼物是独一份的。
但林松这人，为人处世总是面面俱到。
他买礼物也永远是人手一份，我每次收到东西，总是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他还记得我，难过的是在他眼里，我和父母朋友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瞧着眼前的礼物，有些惆怅，我把这些礼物视若珍宝，可能是人家随手购买的手信罢了。
打开和闺蜜的对话框，「林颂之前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你还留着吗？」
我们从小一起玩儿，她虽然没有像我一样一直缠着林颂，但也是算是老邻居，出门聚会总是一起玩的。
没过多久收到回复，「都是吃的，哪还留到现在？」
「我们每次聚会都拿出来吃掉了呀！你狂炫的那些零食就是他买的。」
「嗯？不是小熊挂件吗？」我疑惑。
「什么小熊挂件，我可没有。我们大家清一水儿都是零食大礼包，只有你是专属礼物。」闺蜜发来一段语音，语气调侃。
「你怎么知道？」
「你记不记得有一年你生病，我们把东西送到你家。」闺蜜开始回忆，对于我这个穿越的人来说却毫无印象，「那天拿的东西多，你的礼物不小心掉出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了，你的礼物和我们不一样。」
「这样啊……」耳边闺蜜的声音忽近忽远，我望着眼前散落一地的礼物盒，有些出神。
发呆之际，到了饭点，我妈喊我下楼吃饭。
「快点儿这孩子，磨磨蹭蹭的，以后当妈了可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耳边是熟悉的唠叨，楼下是温馨的烟火气。
晚饭只有我和妈妈吃，简单的三个菜却全都是我爱吃的。
「妈，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话脱口而出，一时疑惑，穿越之前我还在天天抱怨家里的饭吃腻了想出去吃烤肉，不知怎么看到眼前的饭菜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饭吃到一半，我妈在对面开口，「小言，你和林颂，吵架了？」
「没有啊妈，怎么这么问。」我打着哈哈。
「你别想骗我，每次和林颂闹矛盾，就跑回来自己一个人躲着。」我妈淡淡开口，面上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07
「妈，我和林颂，之前经常吵架吗？」
「你们那哪叫吵架，不是你单方面置气吗？」
我呵呵一笑，心想我还真是自己气死自己，可能林颂心里根本不在意吧。
「小言，妈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林颂，但是如果要说你们俩结婚，妈之前就说不支持。」
「林颂这孩子什么都好，但就是什么都好，这点对你不好。」
「妈也是过来人，那个女孩子不喜欢被偏爱呢？你就问问你自己，还有那么喜欢他吗？」
「你总说自己生气，又自己消气，他知道你每天在想什么吗，你又知道他吗？」
我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我也算是听懂了一些。
爱意会背时间消磨，何况没有回应的爱。
我迫切想知道些什么，「妈，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让我们结婚呢？」
「那时候林颂来找我，跟我说想和你结婚，说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你那时候又盼呀盼呀，天天盼他回来，他终于回来了，又像个花蝴蝶似的。」
「那时候我又正巧赶上误诊，医生说得我人都活不过半年，我和你爸想着也是知根知底，再怎么说你也有个依靠……」
「林颂就是有责任感。」我轻笑出声，我以为的美梦成真的婚姻，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理由。
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林颂。
「小言，你回家看爸妈了吗？」
瞧瞧，他果然是能言善道，回娘家的话题被巧妙避开。
「嗯。」我看着眼前的饭菜，心不在焉地回。
「今晚我约到了你想吃的那家餐厅，一起吃饭？」语气亲昵，好像那个熟悉的邻家大哥哥，却不像是爱人。
「好。」
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嘴已经答应了。
我迫切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出轨，他到底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他和姜情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只能当面说清楚。
07
晚上的时候，我收拾了一下化了个妆准备出门，到餐厅时林颂已经在了。
他永远这么体贴绅士，大概是刚下班，身上还穿着西服套装，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显得比较随意一些。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见到他的时候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字，「斯文败类」。
他绅士的帮我挪椅子入座，从后面微揽着我的肩，低头在我耳边轻声哄着「今天点了你最爱吃的菜，待会尝尝好不好吃。」
这样的他对我来说有些陌生。我已经习惯了我追着他跑的相处方式，突如其来的回应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餐厅氛围环境都踩在我的审美上，上菜的菜色也是我喜欢的口味，眼前是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我却觉得这一切这么的不真实。
「林颂。」我有些紧张地开口，双手不自觉的攥着衣服下摆。
「你……」
还没开口，他桌上的手机便响了，不小心瞥见备注，不是姜情又是谁呢？
他示意我先接电话，我点了点头，心却一个劲儿地往下沉。
电话不过几分钟，我却感觉过了半个世纪。
「小言，想什么呢？快吃。」林颂打完电话，才发现我依旧出神。
「林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面上平静，心里却波澜四起。
「怎么突然这么问？」他语气轻松，好像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林颂，」我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你可以跟我说，我不会缠着你的。」
「小言，你怎么了？」他敛了笑，表情有些严肃。
「姜情回来了是吗？」我直接开门见山。
他显然愣住，大概是我的问题过于出乎意料。
「你怎么知道？」
看，他是还想瞒着我。
「我那天看见了，你们……在一起，就在，酒店门口」我声音越说越小声，仿佛心虚的是我。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跑回你家的？」
林颂这个人，从小到大都能轻而易举地抓住重点。
我不吭声，算是默认。
「小言，你可以直接问我的。」他伸手过来，牵住我放在桌下的手，「我都会告诉你。」
「所以，是真的吗？」我看着交握的手，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姜情回来了我没告诉你是我不对，因为我也是刚知道，我们公司最近在谈的项目，我去了才发现合作方代表是她。」
「那天去酒店，还有其他同事一起，我们在楼下等人，没想到你误会了。」
「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
林颂说完，我抬头却正巧撞进他的眼睛里。
08
我恍惚间想起我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他，他永远淡然，眼神坚定平静，每次和他对视，我总能感觉到他眼里全都是我。
我喜欢这种感觉，贪恋这种感觉，虽然他并不能做到整个世界都是我，但我却觉得，只要能占据他生命中一部分就足够了。
「小言，不论发生什么，我们的婚姻都不会变。」
林颂的承诺，听得我耳朵发烫。
他从不说爱你，但我们都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比说「爱」更重。
我心跳如鼓，眼前是陌生又熟悉的眉眼，心动的感觉无法否认。
就这样吧，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爱了那么久的人，即便他对我的爱少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我们的婚姻像一个瓶子，他只能填满百分之二十的话，那剩下的八十就由我来吧。
那天，我和林颂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姜情。
当他牵着我的手，和姜情寒暄的时候，我忽然就觉得满足了。
「小言。」姜情叫了我。
「姜情姐。」旧人相见总有些尴尬在。
「和林颂好好的。」她笑着看我，眼中有些时过境迁的释然。
「谢谢。」
和好的日子过得轻松且畅快，一眨眼就周末。
接到我婆婆的电话时，我才记起周末约了拍摄。
林颂在厨房洗碗，我凑过去把头靠在他肩上，「忘记跟你说了，周末你有时间吗？妈让我们帮她拍照片。」
他手上拿着碗，只转过头来，用额头蹭了蹭我的脸。
「好啊，周末几点？」他答应得轻松。
「咦，你居然不用加班吗？」
「不加了，以后我都尽可能不加班。」
「不加班陪我吗？那岂不是君王不早朝了？」
我在旁边闹他，他手上沾着泡沫只能躲。我忽然想到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是刻苦学习的学霸，我却永远在旁边捣乱。
婆婆发来的消息，说周六拍照的地点定在了我们高中的学校，「你们正好重温校园时光」，婆婆如是说。
可能对林颂来说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可是对我来说却还是昨天的样子。
要是说前两天我还想着，怎么跟林颂说我其实是来自十年前，现在的我已经觉得说与不说不那么重要了。
未来还有三十年四十年等着我们生活不是么？
周六如期而至，我和林颂在准备出发之际，却被我婆婆一个电话打来，「你俩把家里能用上的道具都带上啊，为了拍摄效果。」
由于是后来新搬的家，我翻遍全家，最后只在衣柜找到一条丑的要死的围巾。
是上学的时候我给林颂织的。
「你要不要戴这个？」我兴冲冲地拿出来朝他展示。
他笑得有些无奈，语气满是宠溺「今天30度呢老婆。」
最后还是拿了个袋子装，把这条丑丑的围巾带出门。
到了学校，这里一草一木都还是十年前的模样，我满眼都是熟悉的回忆，却不知道林颂是否还记得。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就喜欢躲在这里在这里偷偷看你打球。」我们一路进门，先路过篮球场，场地明显翻新了，但以前的破旧篮筐仿佛还在眼前。
「我知道。」林颂扭头看着我，语气宠溺。
「你怎么会知道，你打球都没看过场边吧！」
「我就是知道。」他很少这么幼稚，大概是和我在一起呆久了吧。
路过公告栏，上面是年级大榜，已经换了新面孔，但位置还是没变。
我想起曾经在这里偷偷和他的照片合影，那时候青涩又美好。
见我在傻笑，林颂忽然低头亲了我一下。
我有些发愣，他却揉了揉我的刘海，「早就想这么干了，就怕被教导主任抓走。」
「什么？」
「以前每次见你在公告栏前发呆，我都想揉揉你的头，跟你说没关系，下次再努力一定可以上榜的。」
「可惜每次你身边都围了好多人。」
08
林颂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有些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在我的印象里，高中的他总是不苟言笑，我上高一的时候他已经在紧张的准备高三。
「你在说什么啊，你高中的时候，喜欢我？」我还是不敢相信。
他没有说话，拉着我继续往前走，「你每次吃完饭，都要去小卖部买饮料，而且周一永远是买旺仔牛奶。」
「因为你说周一要讨个好彩头。」
「周二食堂吃椒盐虾，是你的最爱，所以下课会立马冲去食堂排队，好几次老师拖堂你错过了，闷闷不乐了一下午。」
「体育课的时候喜欢躲在一旁看小说。」
「实验课的时候喜欢浑水摸鱼。」
「放学的时候蹲在旁边看我打球，有时候太入迷了腿麻了都走不动路。」
我听着林颂在耳边细数我的高中生活，这一切好像刻在哦的脑海里，又好像很遥远。
「小言，那个时候我觉得你还小，总回去见识外面的风景，我不是不知道你喜欢我，我只是怕你是因为生活里只有我才喜欢我。」
林颂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他今天穿的是校服，眼前这张脸又好像和从前的他重叠了。
「以前你以为你偷偷跟着我，隐藏的很好，其实每一次我都知道，就好像我打球的时候，只有感觉到你在，我才能专心投入。」
「上大学的时候，起初我有些不习惯。」他捏了捏我的脸颊，「因为我从小到大的小跟班没有出现。」
「大一大二的时候，我一有假期就往回跑，每次都回来校门口想着接你放学，但是你太受欢迎了，一段时间不见，你就有了新的朋友。」
「我来了好几次，都没有把你接回家。」
「什么嘛，说得我高中一直都在玩的样子，我也有学习的…」我想起来那段时间，我为了跳出林颂离开我的惆怅，每天放学的活动都排得很满，我以为只要我忙起来就不会想他了，但是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我还是会想，他在干什么，吃饭了吗，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有没有想我…
我每天都在参加各种活动，好像生活很精彩，但没有林颂，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拍摄的进展很顺利，原本两个小时的任务一个半小时就拍完了。
我婆婆没来，我们结束后又去学校附近的老店吃东西。
那天林颂带我回忆了整个高中生活，句句没提爱，我却能从他的话里感受到汹涌的爱意。
对现在的我来说，大概是迟来的回应。可是对穿越而来的我来说，是暗恋成真的欣喜。
回去的车上，林颂开车，车内的广播有些聒噪，但大概是真的累了，后来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来时已经到家，我睁开眼瞧了瞧，才发现是林颂把我从车库抱上来。
「你怎么不叫醒我呀」我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缓了缓。
「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喊你。」
林颂给我倒了杯水，我坐在沙发上小口啜着。
大概是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现在格外清醒，拉着林颂聊天，「你猜猜我前天回家发现了什么？」
「什么？」他有些好奇，等着我下一句。
「发现你之前送我的礼物，我都收在衣柜里，」
「你看到了？想起来什么？」林颂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却热衷追问我的感受。
「想起来你那时候出去上学，我没人陪我玩，可无聊死了。」
「那你后面和谁一起玩？」
「还能有谁啊，班里的同学和院里的邻居，每天可无聊了，哪像你大学生活如此精彩，和姜情一起上学是不是很开心」我佯装吃醋，恶狠狠地抓着他的衣领。
他没有反抗，反而握住了我的手，「对不起小言，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我一直以为，你总是会跟在我身边，我觉得口头的承诺远不如现实的行动来的真实。」
「这些年我毕业回家，工作买房，和你求婚结婚，对我来说就像我曾经的规划在一步一步的实现。」
「我一直以为你懂我，只要我对你好就够了。」
「只是我现在才知道，爱意需要表达。」
「小言，我爱你。」
08
林颂眼神紧盯着我，眸色深邃，一字一句像敲在我心上，我等了这么久的回应，终于在十年后有了应答。
我忽然觉得我穿越过那么长的时间而来，似乎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或许在之前的许多个日日夜夜里，我会因为他没有说出口的爱意和喜欢而辗转难眠。
暗恋的酸楚和悸动写满了我整个青春，我忍不住靠过去亲了亲他的唇瓣，回应我的是他嘴角还未敛的笑意。
「先去洗澡，嗯？」他额头紧贴着我，鼻息喷洒在我耳边，轻声说。
「你先去吧，我不想动。」我对他撒娇。
浴室传来水声，我却愈发清醒，看着玄关的东西，准备去收拾一下。
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林颂放在玄幻的手机碰掉，我捡起来却发现屏幕亮起，屏保是一张我的日常照。
眼前放着电脑，手上还握着笔，看着像是我工作时他偷拍的。
心下有些好奇，于是试着打开他的手机看个究竟。
本来还想猜一下我的生日会不会是密码，却没想到直接面容解锁。
正巧我看到微信弹窗，我妈给林颂发了一段语音。
「小颂啊，小言现在情况怎么样，前两天在家都挺好的，我特意让她去收拾你准备的礼物，她有想起什么吗？」
我听完语音，有些不解。
那些礼物不是我自己收起来的吗？怎么听起来像是林颂刻意安排的。
我思绪有些乱，迫切想要找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开始把带回家的东西收拾归类。
转头看见桌上林颂刚摘下的手表，准备帮他收进盒子里。
却在慌神中弄乱了整齐排列的收纳盒，压在底下是一本病例。
上面赫然是我的名字，时间却是一个多月前。
在医生龙飞凤舞的字中我还是隐约看出「创伤」和「逆行性失忆」。
手边的铃声响起，我才发现我一直抓着林颂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我婆婆，我接了起来，那边她却直接开门见山「颂啊，今天小言感觉怎么样，她身体刚恢复，不能太累，你要多照顾她。」
「妈，我是小言。」我出声打断，心里有些慌，总觉得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是你啊小言，小颂呢？」
「他在洗澡。」
「你和小颂要好好的，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饶不了他！」
「嗯。」
林颂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床上发呆。
「怎么了老婆？」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轻声询问。
「林颂，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多月之前。」
他看见我手边的病例，双手摩挲着我的肩，「你看到了啊。」
「所以我真的是失忆吗？」我其实已经猜到，只不过不愿意承认。
「对。你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你不记得我们为什么结婚，医生说你可能会出现这种现象，就是一觉醒来，记忆又从另一个时间点开始。」
「所以最近你的记忆是回到了哪个时候呢？」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
「我那天起床，以为我穿越了十年…」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越想越委屈。
一想到刚醒来那时候，我以为我一个人到了未来，甚至没有人可以倾诉。
即便我表现得和往日无异，但那只是压下了心头的慌乱。
「那，从我失忆以来，你一定很辛苦吧…」
「也还好吧，比起前一段时间，你每天追着我说52遍我爱你的时候，还有让我每天要喊你30遍老婆的时候，好像更辛苦一点哦？」
这些话从林颂嘴里说出来，总是有种令我面红耳赤的魔力。
「我要求你就做吗？」
「对啊，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听我的话吗？」
「因为，我爱你。」像是有个远方传来的声音，和眼前的人对我虔诚的告白重合，林颂此时此刻就在我们面前。
不再有患得患失和委屈酸楚。
「你说我这个病能好吗？会不会我明天一起床就不记得你了。」我抓住他的手，有些心慌。
「一定会好的，我们还有未来的好几十年，我会陪着你一起走。」
是啊，未来还有那么长，只要和林颂在一起，即便生活未知且神秘，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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