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珺没想到,苏幼微这个时候不在屋里和陆宇衡没羞没臊,反而追出来找她了。
不过以她对苏幼微的了解……
这女人,来者不善。
苏幼微站在三步远的位置,看着白晓珺肤如凝脂、发如黑瀑,穿着白色碎花带着红色发箍的模样,知性美丽。
再看看自己,别的不说,光是这一双手,下乡后又要挑水又要挑大粪,还要捡石头拔草。
早就被摧残折磨得满是厚茧,像是三四十岁老女人枯树一样的爪子!
自己与白晓珺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是城里女人和乡下泥腿子的区别。
她恨!
要是当初白晓珺答应替她下乡,现在陆宇衡的妻子就是她!
穿着打扮都漂漂亮亮,极富书卷气的人,也是她!
在食品厂上班,做车间主任的人,更是她!
她的一切都被白晓珺抢走了,怎能不恨?
嫉妒使然下,苏幼微走了过去,抬起脚,狠狠踹倒了白晓珺扶着的自行车,轻蔑一笑。
“没爹没妈的野种,就算我下乡六年,你照样抢不过我!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场联谊是我让宇衡哥哥举办的,为的就是欢迎我顺利返城!更是为了让你明白,无论在宇衡哥哥心里,还是在大院子弟们眼里,我苏幼微都是最重要的。你白晓珺,永远是我的陪衬!”
白晓珺看着苏幼微,这女人现下哪还有刚才温柔小意,胆怯内敛的模样,分明满眼阴辣狠毒,面容狰狞。
她勾唇一笑,“抢?如果没记错,是陆宇衡自己跑来求我嫁给他的,还学着西洋电影里的男人单膝下跪,只是当初我眼盲心瞎,一个草编戒指就被他骗回了家。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终于回来了,否则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我才能看清陆宇衡内心的肮脏,坚定离婚的想法!”
白晓珺实在没兴趣和苏幼微在这里搞女人战争,她所说都是真心实意的话,如果不是苏幼微返城回来,她还不知道要猪油蒙心,在陆宇衡身上耽搁多少时间。
她现在才二十二岁,完全可以重新拾起学业,再考一次大学!
没了陆宇衡这个暗恋了十几年的绊脚石,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完成年少时的梦想,成为一名能够代表华国出席盛会的翻译官!
往事不可追,来日仍可期,陆宇衡、苏幼微,绊不住她的脚。
苏幼微想看到的,并不是白晓珺这一副解脱的姿态,她要让白晓珺痛哭流涕,后悔当初没有替自己下乡!
正巧这时,身后传来开门声,苏幼微挑了挑唇,猛地朝白晓珺伸手,旋即自己往后倒去。
“啊!晓珺姐!不要——”
白晓珺一愣之下愣了一愣,就听到陆宇衡暴怒的声音,“白晓珺!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他冲过来,抓起苏幼微的手检查,擦破了皮。
苏幼微紧张道:“宇衡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和晓珺姐无关,她不是故意推我打我的,呜呜!不是不是,我刚刚说错话了,晓珺姐没有推我打我。”
此地无银三百两,陆宇衡被苏幼微惊恐的模样刺激到了,一字一句,“白、晓、珺!你狗胆!”
男人话刚骂完。
“啪!”白晓珺抬手给了苏幼微一巴掌,没等苏幼微反应过来,又抓着苏幼微的衣领,使劲将人从地上拖起来,重重往前一推。
苏幼微摔在地上,没经过精心设计的摔倒姿势和力道,直接摔得她好像骨头裂开了。
这种痛感,是直达盆腔、胸腔、口腔、头腔,然后直冲大脑的!
“这才叫推人,打人,既然说我打了你、推了你,不坐实这个罪名,岂不是叫你这场戏变成空中楼阁,脱离了实际?”
别看白晓珺瘦瘦小小,柔弱斯文,力气绝对不小。
白晓珺稍加施力,苏幼微的脸就被打成了馒头,肿得让人没眼看。
陆宇衡缩了缩瞳孔,一双丹凤眼里满是怒火。
“白晓珺,你当着我的面都敢打微微,你这个恶毒的疯女人!”
“我恶毒关你什么事,反正要离婚了,还要惯着你们?陆宇衡,人长脑子是为了思考的,好好想想苏幼微的把戏,漏洞百出,别让你的脑子成了摆设。”
白晓珺懒得理会这对狗男女,说完骑着自行车回了大院。
她和陆宇衡自打结婚当晚,就分房睡了。
他住在医院分配在附近的单位房,也就是刚刚举办联谊会的地方。
她大部分时间则是留在大院,照顾陆父陆母,和公婆一块住,这也是陆宇衡所希望的。
一直以来相安无事,街坊邻居也权当是陆宇衡在医院工作太忙,顾不着家,没说过什么闲话,当然,这不外乎有白晓珺帮他打掩护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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