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有志站起来往外走了,那态度很明确,不让苏幼微和陆宇衡继续好下去。
陆宇衡对苏幼微还是有点感情的,“爸,您看您,着什么急啊,我出来上班不可能带着六百块钱现金对不对?”
“这样,我先去找其他人借点,能借多少先给你多少,其他的,我让微微转交给您,行了吧?毕竟六百块不是个小数目……”
“行!”苏有志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那你可别忘记这件事,晓珺那死丫头这次是下定决心了,我们不给房租,就把我们赶出去,三天,不,两天,我就给你两天时间筹钱。”
陆宇衡是独生子,哪受过这样颐指气使的委屈,就是白晓珺在的时候,苏有志也不敢这样态度,苏幼微刚从乡下回来,苏有志这个老丈人就换嘴脸了,真当他陆宇衡非苏幼微不可?
好吧,还真是,他太爱苏幼微了,不仅是爱,更是恩!
十五岁那年,他贪玩坠入水中差点溺死,是苏幼微不顾生命危险,把他从水里救了上来。
之后听说苏幼微发高烧了。
十年前,1970年的医学条件,差点让她变成傻子,好在福大命大,救回来了。
但他欠苏幼微的,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清。
所以苏有志问的六百块钱,虽然很多,但他不是不能接受,不过这六百块钱,需要作为苏幼微的彩礼,总不能让他吃亏吧,并且他需要苏家人答应,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苏有志可不知道陆宇衡心里已经因为自己要钱的事儿,生了嫌隙,只想着这么好的女婿,可不能便宜了白晓珺,算算时候,黄兰应该也到沈家了吧?
这边,沈家。
黄兰坐了三个小时的拖拉机,才从城北到城东,顺利打听到了沈家现在的住处。
要说沈家往前推几年,那是极其辉煌的。
家里的儿子沈劲野在部队当兵,立过不少功,年纪轻轻就是团长级别的人物了。
可后来沈劲野这小子走背运,在一次任务中为了掩护战友撤离断了腿,没办法在一线了。
部队给他安排的文职闲差、工厂职位,他都不肯去。
成日在家躺尸摆烂,沈家这才逐渐没落,要不然这么好的婚事,她可舍不得便宜了白晓珺。
不过要说沈家最有名的,也不仅仅是沈劲野,更是沈劲野他爸妈。
哎哟,满大院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一屋子人都是奇葩?
为着沈劲野残废了的事,日日闹,天天闹,闹得部队领导那边的情分都没了,索性文职领导的位置都不给沈劲野安排,就让他每个月在家躺着领津贴。
残废的老公、恶毒的婆妈,等白晓珺和陆宇衡一离婚,转手嫁过来。
嘿嘿,瞧那死丫头被恶婆婆磋磨得,还有没有心情找他们老苏家的麻烦了!
黄兰贼头贼脑,鬼鬼祟祟在门外窃笑的模样,早就被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男人察觉到了。
他硬挺的剑眉一扬,没什么耐心。
“同志是来寻人还是窃物的?前者爱莫能助,后者是你找死?”
男人满打满算,十五岁就加入特种部队了,身上杀伐血气浓重,哪怕从一线退下来多年,那眼神里蕴含的戾气也根本不是黄兰能招架的。
眼看着沈劲野这莽夫把自己当贼了,黄兰连忙摆手喊道:“沈同志,你,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寻人,也不是来窃物的,你要媳妇不要?我来给你说亲的呀……”
“说亲?老子有稀罕的婆娘,用不着你说亲!滚出去!”沈劲野一听黄兰这话,只当她和往常登门的妇人婶子们一样,是媒婆,顿时抄起触手可及的搪瓷缸,朝黄兰脚下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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