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芳起的早。
自重生回来以后,她作息,一日三餐都很规律。
早餐给自己做了红糖鸡蛋羹,还烙了两个小饼。
秦香莲找过来时,她正坐在厨房里吃饭。
鸡蛋羹里她放了不少红糖,甜滋滋的,吃完一大碗感觉身体都有劲儿了。
再配上软乎乎的小饼,吃完胃都舒服了。
“文芳,你这几天越来越过分了,干娘不是不让你乱动厨房的东西吗?你倒好,吃的都是好东西。”
秦香莲进门前就看见了桌上的东西,本来想拿一张小饼吃。
可等她走近,陈文芳就把两张小饼都吃完了,一个都没留。
她酸溜溜的说着,揉了揉饿的扁扁的肚子。
陈文芳眉头皱了一下。
大清早的好心情在看到秦香莲后消失殆尽。
她起身洗碗刷锅,全当没看见秦香莲这个人。
秦香莲不高兴的拉着脸,“你什么意思啊,没听见我说话吗?”
陈文芳充耳不闻,洗完碗转身回屋,经过秦香莲身边时,胳膊被她抓住。
陈文芳语调冰冷,“有事?”
秦香莲:“立邦一晚上没回来。”
“他不回来关我什么事。”
陈文芳觉得莫明。
“我挺忙得,你要是担心他,你可以自己去赵家找人。”
说着,陈文芳就要走。
秦香莲叫了声文芳,祈求的看着她,“你给赵家的那些彩礼不是给你要回来了吗?你能不能把那些钱借我,等我以后有钱了再还你。”
陈文芳看着秦香莲,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香莲被她这一声笑,笑的心里直打鼓。
“你笑什么,我又不是不还。”
“你是不是当我傻?”
陈文芳冷下脸,甩开秦香莲的手径直走出厨房。
“哎你这人什么意思啊?借就借,不借就不借,你好歹给句准话啊。”
陈文芳不搭理身后一直狗叫的秦香莲,回自己屋里去拿银针。
她得去给**民针灸了。
一天两次,每天都不能落下。
带上银针,陈文芳出门去了刘春花家。
刘春花和**民也起了个大早。
刘春花蒸了一大锅馒头,还熬了白粥。
饭做好,她也没急着吃,等着陈文芳过来一块儿吃。
听见有人敲门,刘春花连忙应道:“来了。”
刘春花脚步轻快的过去把门打开,满面笑容的把陈文芳迎进来。
“吃饭了没?婶儿熬了粥,还蒸了馒头,一起吃点儿?”
陈文芳笑着摇头,“我吃了过来的,给自己做了个红糖鸡蛋羹,还烙了两个小饼。”
刘春花诧异的看了眼陈文芳,“李招娣没骂你?”
“我醒的早,做饭的时候他们还都没醒,再说李招娣现在发愁别的事,顾不上我。”
“咋了?”
刘春花好奇的问了一句。
陈文芳:“昨儿秦香莲去赵家了,嫌弃赵家门第低,赵晓梅出身不好,这话被赵晓梅捅到了王立邦跟前,王立邦昨天回来闹了一通,直接去赵家了,说是要入赘。”
刘春花听得直咂嘴,“没看出这王立邦还是个情种。”
陈文芳冷笑,“他们父子俩一脉相承。”
两人说话间,走到里屋坐在炕上。
炕上摆着一碟子馒头和三碗粥,粥都不冒热气了。
陈文芳看了眼刘春花说,“婶儿,以后我都吃了饭过来,你不用准备我的,你和建民哥吃就行。”
“行,那先针灸还是吃完饭再针灸。”
陈文芳坐下,“不急?先吃饭吧,建民哥太瘦了,把身体补好对后续恢复也有好处。”
刘春花点了点头,“知道了。”
刘春花盘腿坐在炕上吃饭,顺便接着聊刚才的话题。
“李招娣就没闹?”
“咋没闹,都快闹翻天了,但是架不住王立邦主意已定啊,反正最后李招娣给秦香莲下了最后通牒,让她准备彩礼,不然就把她卖给老张头。”
刘春花吃了口馒头,听见这话顿住。
“婶儿多嘴再问你一句啊,秦香莲和王伟山真得没关系吧?”
陈文芳笑容苦涩,眼底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奈。
话不必多说,明白人都懂。
刘春花气的一拍桌子,“他们王家人也太能糟践人了,之前我就看出来不对劲,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那你是咋想的啊?”
刘春花想劝陈文芳离婚,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文芳跟她们不一样。
她本来家世就不好,父母兄弟都被流放到了大西北。
她要是跟王伟山离了婚,她还能在京城待得住么?
可离不了婚,就得一直过这憋屈日子。
刘春花心疼她。
陈文芳沉默了一瞬,说,“暂时没想好。”
刘春花道:“你要是能用的上婶儿的地方,你就跟婶儿说,婶儿别的没有,有的是力气。”
陈文芳点点头,“嗯呢,过段时间说不准真需要婶子帮忙。”
吃完饭,陈文芳给**民针灸。
密密麻麻的银针扎满两条腿。
**民和昨天一样,没有太大的感觉。
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对未来彻底失去希望。
只要有一丁点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忙活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刘春花要出门去买中药材,陈文芳想了想,跟了上去。
“婶儿,我跟你一起去吧。”
刘春花求之不得,她正发愁陈文芳给她列的药材单子上好多字都不认识呢,陈文芳要是能跟她去,那可就太好了。
刘春花带着陈文芳坐上班车去了周边挺远的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在深山里。
俩人从班车上下来又走了十几里路才到地方。
面前立着一个大石碑,上头写着石文村。
刘春花给陈文芳解释,“这个村子是附近为数不多还种了草药的村子,但他们村太偏了,进一趟城实在不容易,所以他们种的药材都自用了,我也是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这儿,你给我列的那些药材,在这儿应该能买到。”
陈文芳嗯了声,和刘春花一起进了村。
刘春花约了人,两人进村没多久,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就朝两人迎面走了过来。
但这人,凶神恶煞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刘春花紧张的抓紧陈文芳的胳膊,压低声音小声说,“文芳,你说我不能是被人给骗了吧?”
陈文芳心里也有些打鼓。
她抓紧刘春花的声,声音发颤:“见机行事,要是真有问题,我数三个数,咱们分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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