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刚刚在马背上不是威风的很么?怎么这么快就摔下来了?”
林疏影蹲下身来,眨巴着一双看似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她,语带讥讽,脚故意踩得更重了些。
凛冽的疼痛,惹得苏烟忍不住叫出声来。
“哎呀对不起啊,嫂子,”林疏影佯装这才注意到自己踩到苏烟的手背,慌忙挪开,幽幽道,“没注意到你手在这里,真是不好意思呢。”
苏烟终于把手缩回,林疏影又假惺惺伸手过来想搀扶她。
她躲避开她的手,咬牙从地上坐起。
“嫂子,你刚刚一定摔得很疼吧?像你这样低劣的骑术,怎么好意思在哥面前夸下海口说教我呀?”
苏烟冷冷看着她:“你敢说,刚刚你没有在背后做小动作?”
“哈哈……”林疏影捂嘴笑了几声,取笑道,“嫂子你怎么这样?自己技不如人就算了,还要诬陷别人的人品。怪不得,我哥不怎么喜欢你,是有原因的。”
苏烟算看出来,林疏影这是趁四下无人,故意针对她。
一年前她假借醉酒故意睡在苏烟和温叙白的卧室,温叙白把她误认为是苏烟,险些酿成大错,幸好苏烟碰巧提早赶回家,才得以阻止一切。
苏烟大闹,温叙白自知理亏,不顾家里人反对,强行把林疏影送去国外游学一年。
林疏影走后,苏烟和温叙白的婚姻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原本,苏烟无比期待在纪念日这天备孕,一起要个宝宝的。
可,林疏影赶回来搅黄一切不说,看她这明里暗里挤兑人的劲,估摸着这是恨上她了。
苏烟声音淡得仿佛没有一丝情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你哥的心思,没事,我很快就让位了,你们随意。”
苏烟说完便转身,她用力吹了下驯马的口哨,想让自己那匹马听到声音能跑回来。
林疏影却死死拽住她胳膊,她羞愧得满脸通红:
“苏烟,你……你什么意思?我和我哥是兄妹,我对他能有什么心思?”
苏烟转身,凌厉的眼神像X光,仿佛穿透林疏影的身体,直达她心底那些龌龊的、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她抿唇冷冷笑:“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得很。不过,我必须得提醒下,表兄妹结婚按法律是属于乱伦的,生孩子也容易生出傻子,你们考虑清楚。”
林疏影整张脸刹那间红透,有一种心思被人戳破的捉襟见肘感,她语无伦次:
“苏烟,你……你污蔑我和我哥!”
一阵马蹄声这时从远处传来,听声音,应该是马儿回来找她了。
苏烟下意识循声望去,不曾想身后的林疏影恼羞成怒。
她竟又一次掏出那根发簪,目光阴狠,对准苏烟的颈部。
银子做的发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锃亮无比的光泽。
苏烟莫名感觉脊背一凉,她刚想回头,这时,马儿的嘶鸣声由远及近。
只听见马蹄声在耳边骤响,下一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林疏影便突然在她身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苏烟心惊了惊,她猛然扭头,看见林疏影倒在马蹄之下,被一匹身上全是斑秃和污渍的白马活活践踏。
林疏影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整张脸吓得花容失色,而她的旁边不远处,一根复古样式的发簪静静躺在那里。
苏烟乍一眼觉得这匹马很面熟,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紧接着,她突然注意到老马头顶的那一小撮浅棕色的毛。
浑身的血液凝固,她呼吸瞬间停滞。
她捂住嘴巴,试探性喊了一声,声音莫名有些哽咽:“魅影?”
马儿本来踩踏得起劲,突然听到这一声呼唤,它转头看了苏烟一眼,竟真的朝她走过来。
“魅影!”苏烟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大叫一声,她伸出颤抖不已的手一把拽住马儿的缰绳,“魅影,真的是你!”
做梦也没想到,她刚刚一声口哨,没有唤回她骑的那匹马,倒是把她曾经的战马魅影召唤出来了。
而且,魅影素来温良乖巧,刚刚显然是预感到她有危险,所以才对林疏影发起攻击。
苏烟激动不已地抚着它身上的鬃毛,它身上大面积的皮肤病、打结的毛发还有数不清的鞭痕,令她大吃一惊。
她的魅影,当年可是厉家从拍卖会上,为她高价拍卖下来的。
魅影毛色洁白如雪,毛发如锦缎一般光滑水亮,曾陪着她征战过无数比赛。
在她心里,魅影不仅仅是她的战马和荣耀,更是她的亲人。
当年温叙白把魅影送走的时候,明明好端端的,怎么一别五年,它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苏烟浑身颤抖,身体跟着心一起阵痛,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能倒下。
“苏烟,小影!”
这时,又一阵奔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温叙白高昂的呼喊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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