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烟连行走都吃力,夏以沫赶忙问护士拿了轮椅,把苏烟推去林疏影的病房。
病房里,林疏影悠闲地躺在床上用IPAD看剧,床边摆着新鲜的花和一水儿进口零食。
看到夏以沫推着苏烟进来,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她很不给面子地怒道:
“你们来干什么,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
苏烟下意识攥紧手指,她强压着内心的怒火:
“魅影现在在哪?林疏影,你是不是让人虐待了我的魅影?”
林疏影目光带着讥讽,扫了一眼苏烟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她扬眉:
“那畜牲个性古怪,踩断我两根肋骨,能留它一条贱命已经算我仁慈。你跑过来兴师问罪,难不成还想为那畜牲开罪?”
林疏影背着人的时候粗鄙无礼,脏话成篇,她已经见怪不怪。
“告诉我,魅影现在在哪里?”苏烟嗓音加重两分,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林疏影嗤笑了一声,突然怪腔怪调唱起《小龙人》:“就不告诉你,呀,就不告诉你!”
啪!
夏以沫直接被激怒,砰一声关上房门,上前就往林疏影脸上狂甩一耳光。
“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我看你就是欠打。说不说,不说我扒了你的皮!”
夏以沫本来就是大大咧咧假小子性格,当年在校园里就是出名的女校霸。
她家里有钱有势,上面还有六个哥哥护着,所以天不怕地不怕。
区区一个林疏影,她压根不放在眼里。
林疏影捂着火辣辣的脸,嚣张的气焰倏地收敛,扁着嘴委屈巴巴哭出声来:
“夏以沫,你……你……!”
夏以沫狠狠瞪着她:“你什么你,快跟我们说,魅影到底在哪!否则,我就让你肋骨再断一根!”
温叙白和刘如意都不在病房,失去庇护的林疏影,孱弱得像只病猫。
她哆哆嗦嗦,眼睛转了又转,害怕得声音都小了很多:“那畜……魅影现在是在……”
病房的门被人猛地用力推开。
男人清冷不逊的声音传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林疏影立刻变了腔调,她捂着脸猫叫似地喊出声:“哥……她们趁你不在欺负我,夏以沫还扇我耳光!”
温叙白阴沉着脸,被林疏影脸上鲜红的掌印惊到,立刻护在林疏影的前面。
苏烟抬起头,声音平静:“她让人虐待我的马,以沫打她没错。”
“打她没错?”温叙白俯身,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那畜牲踩断小影两根肋骨,小影拿它发泄下怎么了。苏烟,你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他冷硬的眉眼和说出口的话,都像尖刀直直扎入苏烟的心脏里,苏烟气到失语。
“温叙白,你怎么说得出口这种话,你知不知道苏烟她刚为了你……”夏以沫听不下去,忍不住怒道。
温叙白嗤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你是想说苏烟为了我流产吗?这样蹩脚的谎言我会信?”
苏烟瞳眸剧颤,身体踉跄了下,往后倒时,夏以沫及时搀扶住她。
夏以沫惊掉下巴:“什么叫谎言,温叙白,都在医院,有没有流产你一查便知!”
温叙白冷哼了一声,竟背过身去,不再看苏烟一眼:
“不必,她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要有,早就有了——”
苏烟如遭雷击。
原来,在一起五年未曾怀孕,他表面不说,心里早就在怀疑她身体是否有问题。
她拼命仰着头,死死盯着男人薄情又冷厉的脸,眼眶发胀,努力不让泪水落下来。
夏以沫再也听不下去,她索性从口袋里抽出一把锃亮的水果刀,想都没想抵住温叙白的咽喉:
“温叙白,我早就看出你是个斯文败类,当年就拼命劝阿烟不要嫁给你,可她非得不听。听听你现在说的这些话,还是人话吗?懒得跟你这种人渣废话,快说魅影到底在哪,否则我宰了你。”
突如其来的尖刀,刺得温叙白脖颈一凉,他瞳眸骤缩了缩:
“夏以沫,你干什么,你这是疯了吗?”
苏烟惊得也慌忙喊:“以沫,别冲动,别干傻事!”
夏以沫低头心疼地看了苏烟一眼,声音透着哽咽:
“我是为你不值知道吗?你的大好前程被这个混蛋毁了,可他到现在,还口口声声护着他妹妹,一再忽略你的感受。这样的男人,你到底爱他什么!”
温叙白眸光低垂,瞬间恍惚了几秒。
真的是这样吗?自己一直在因为妹妹,忽略苏烟的感受吗?
他自问他心里分得很清楚,对妹妹不过是作为一个哥哥很寻常的关心,而苏烟才是他一辈子要携手度过的人。
正因为如此,他才希望苏烟别总和妹妹较劲,稍微妥协下,大家都能获得幸福。
“哥,小心!”
温叙白正愣神,林疏影突然惊呼着扑过来,徒手直接抓住夏以沫的刀刃。
夏以沫大吃一惊,她本能想把刀收回,却莫名感觉到刀口被人往外一拽。
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锋利的刀锋已经直直扎入林疏影的左胸上。
温叙白瞳眸地震:“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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