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上依旧有人在骂云见月,可更多的是支持。
云见月的心绪都在此刻平静了许多。
她两世为此,其实也都是为了能够有人承认她的苦难,愿意对她好而已。
如今,竟然是弹幕这群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殿中已经有人在绝望的哭泣起来。
黑衣人不怀好意道:
“云二小姐,这时间很快就到了,你这两个丫鬟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云见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淡淡道:
“她们会回来的。”
说完便就不再说话。
她的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生怕遗漏什么。
这群人口口声声是为了钱财,但是就如她一开始所想那般,他们并非是单纯为了钱财。
若她是劫匪,真要是为了钱财,至少是会让这群富贵人家的丫鬟出去报信。
若是怕,就直接带着这群人离开京城,挟持逼迫给银子后再决定放人。
而最为保险的,就是去再偏一点的京郊,即便赚的不多,可风险却不大。
这群人以在这儿劫持人为借口,究竟是想做什么?
掩人耳目?
云见月心下暗暗焦急。
上一世她的世界太过闭塞,外界发生的事情基本都是听说,甚至还不够全面。
如此,她怎么也推算不出来。
正想着,黑衣人的声音悠悠道:
“时间已经快到了,云二小姐,您可别说我不疼你啊……”
说着,黑衣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往着她的脸摸去。
云见月眸色一冷,毫不迟疑的抽出匕首狠狠地插向对方的眼睛。
瞬间,尖叫声响成一片。
方才还蹲在原地的众人四散逃开,生怕晚一步就会再也离开不了。
其他的黑衣人也不曾想到云见月这么个娇女子身上会有刀,等再反应过来,被戳瞎了眼睛的黑衣人哀嚎尖叫,
“给我抓住这个贱人!
给老子杀了她!”
人流涌动,云见月拔出匕首,再次往着黑衣人的脖颈处插去。
她伸手利落,转身往佛像后奔去。
那群人正在试图能够冲破困障过来,面前但凡挡住路的都被一刀毙命。
云见月回头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的想要干呕出来。
可她不敢多耽误时间,紧紧攥住匕首继续往里去。
这群人必然是冲着她来,只要是她离这群人远一点,这群人也就安全了。
事实也如云见月所想那般,黑衣人哪儿顾得上这群手无寸铁的妇人,只红着眼睛要杀了云见月泄愤,反而还让这群老弱妇孺有了逃走的机会。
寺庙挺大,只是云见月是第一次来,竟然将自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完了完了,女鹅还是太冲动,竟然被逼到这儿,肯定是活不下来了!】
【呜呜呜我才开始喜欢女鹅的,能不能别让女鹅下线啊呜呜呜!】
【女配有病吧,为啥突然要动手啊,要是不动手还能再狗一会儿,禁卫军马上就到了,平白送了几条命,呵呵!】
【就是,女配就是个害人精,赶紧去死吧!】
【时间刚刚已经差不多了,要是女鹅不动手引走他们,马上这群人就会大开杀戒,根本撑不到禁卫军来的时间好不好?
厌女别太明显!】
【这么明显你们都看不懂吗,猪脑子吗?
我真服了,女鹅不将人引走,现在就是全死的下场!
本来这一场劫持就不是普通劫持,是****】
云见月心下一沉。
看来这一场劫持真的有问题。
可是碍于这该死的弹幕规则,她完全没有办法知晓真相。
云见月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找地方能够逃生才是。
可她刚转身,那群黑衣人已经虎视眈眈的追了过来。
他们并不说话,只是用眼神要将云见月给撕扯开。
【完了完了,在劫难逃了!】
【救命啊,小公主怎么还没到!】
【花奴和小公主已经快到了,女鹅你再坚持一下啊!】
……
云见月倒是想坚持,可这群人连话都不肯跟她说,只是一味的冲上前来动手。
她咬着牙躲了两下,可到底对方人多,很快背部就被狠狠地划了一刀,身子扭转,左胳膊更是瞬间多了一道伤口。
痛楚让云见月的眼前有些发黑,但脑子却越发的清晰。
这股味道不对!
可她还未琢磨出来,就眼睁睁看着一把大刀往着她的面门砍下。
云见月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心中霎时百转千回。
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些,怎能做出这么利益不足的事情?
若是能再重来,她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也不对,她无法看着那个小姑娘就这么死了。
只是真的要是重来,她或许会直接将人带离寺庙吧?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倒是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将她包裹,身子腾空。
小公主带着哭腔的声音由远及近,
“……呜呜呜,云姐姐,你没事吧!”
云见月这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小公主已经扑了过来,却被轻松躲开,
“她受伤了,你别动。”
直到此时,云见月这才注意到自己是被抱住的。
她仰起脸,对上的是谢濯的那张脸。
云见月惊讶,
“公子?”
说完,她就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谢濯按住,
“你受了伤,是想让自己流血死吗?”
经历刚刚的生死一线,云见月此刻无比惜命。
她扯了扯嘴角,
“……多谢公子。”
说完,她刻意忽略弹幕上的“磕到了”,看向了小公主,
“你有没有事,花奴呢?”
小公主泪汪汪的,
“花奴没事,就是为了保护我,不小心受了点伤……
我已经很快了,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动手……
对不起,云姐姐,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站出来被他们盯上,更不会出事……”
见小公主这么自责,云见月倒是想安抚两句,却因为身上的疼痛晕死了过去。
云见月半梦半醒中,只觉得浑身都是痛意。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日自己被做**彘的时候。
为了让她屈服,崔玉容没有割去她的舌头,留了她的眼睛。
她声声哀切,求崔玉容放了她,她也是崔玉容亲生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崔玉容脸上的神色狰狞,亲自用刀划破她的脸,
“……你也配?!
你这个灾星,就该去死!”
灾星……
可她不是灾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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