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别墅时,天色已暗。
别墅外早已围满了记者,长枪短炮对准大门,闪光灯刺得我眼睛生疼。
“徐小姐!请问网上流传的视频是真的吗?”
“徐影后,您和那两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徐影后,关于您刚拿了影后就爆出那种视频……”
尖锐的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过来,我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我现在只想快点收拾完东西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记者们瞬间调转镜头。
车门打开,贺司珏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走下来,随后伸手,温柔地牵出徐依婷。
徐依婷穿着纯白连衣裙,小鸟依人地靠在贺司珏身边,脸上带着羞涩的笑。
“贺先生!您和徐二小姐是在交往吗?”
“徐影后的事您怎么看?”
四年前,京圈佛子带走徐家弃女的事几乎人尽皆知,现在爆出这样的丑闻,佛子却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
贺司珏冷冷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随后对着媒体淡淡道:“我和徐依岚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那些视频——”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她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我抬眼眸光动了动,自嘲的扯出笑容。
往日,别人造一句谣,贺司珏都会立刻处理了那人。
可他现在,却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彻底撇清关系,甚至暗示我咎由自取!
徐依婷故作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柔声道:“司珏哥哥,姐姐她……一定是一时糊涂……”
贺司珏揽住她的肩,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依依,你太善良了,这种人不值得你同情。”
记者们疯狂拍照,闪光灯下,我的脸色惨白如纸。
我死死咬住下唇,转身冲进别墅。
楼上卧室里,属于我的东西并不多。
四年了,我住在这里,却始终像个客人。
衣柜里大多是贺司珏给我买的礼服,我自己的私人物品,不过一个小箱子就能装完。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姐姐,需要帮忙吗?”
徐依婷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我声音平静:“滚出去。”
徐依婷非但没走,反而走了进来,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娇笑道:“这瓶‘夜色’,是我之前最喜欢的味道呢,他也买给你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想要,就拿去。”
徐依婷凑近她,压低声音:“你以为司珏哥哥真的爱过你?他不过是为了气我罢了。”
“现在,我回来了,你连替身都不配当,”她得意地晃了晃手腕上的佛珠,“知道他为什么信佛吗?因为我身子不好,他发誓要一辈子念佛为我祈福。”
“禁欲,只是对你这种上赶着倒贴的贱货的!”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深吸一口气,拎起箱子就往外走。
贺司珏正在接电话,见我出来,眉头一皱:“收拾完了?”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大门。
贺司珏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徐依岚,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抬眼看他,眼底一片冰冷:“贺先生,当心脏了手。”
贺司珏被我眼里的冷漠刺得一怔,手上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司珏哥哥,”徐依婷从房间里出来,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
贺司珏脸色阴沉,转身拽住了我。
“徐依岚你怎么这么恶毒!”
贺司珏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手腕捏碎。
"我恶毒?”我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徐依婷脖子上那道明显的红痕上,"贺司珏,你什么时候瞎的?"
徐依婷立刻红了眼眶,柔弱地靠在贺司珏怀里:"司珏哥哥,你别怪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该出现在你们面前......"
贺司珏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他一把将我推到门外:"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
勉强稳住身形,抬头时,正好看见徐依婷在贺司珏背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别墅外的媒体已经被贺家的保镖驱散,空荡的街道上只剩下零星几个狗仔躲在暗处偷拍。
我拎着箱子,一步一步往外走。
夜风吹起我的长发,露出苍白如纸的脸。
贺司珏站在二楼,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心脏似乎被揪了一把,疼得厉害。
“司珏哥哥,你要是放不下姐姐,就去追回来吧,”徐依婷看见贺司珏还望着我的方向,心中醋意大发,脸上却露出落寞的神色。
“没有,”贺司珏收回目光,颇有些烦躁。
刚刚我强忍着眼泪看他的样子在脑海中怎么都挥不去。
桌上那个粉蓝色的石膏兔不见了,是两年前我在手工店做了带回来给他的。
他挺嫌弃的,我就放在自己房间,一进门就能看见。
房子里的东西好像少了,又好像没少。
空荡荡的。
徐依婷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徐小姐,徐小姐的违约金已经按照贺先生的要求翻了三倍。】
徐依婷嘴角勾起一抹笑,上前挽住贺司珏,“司珏哥哥,姐姐可能是太爱你了,才会做出那种事。”
徐依婷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惊叫声。
是蹲在别墅外的狗仔。
“徐影后出车祸了,快去拍!”
贺司珏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脸色苍白,身体已经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冲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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