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温烟办理了出院。

当初那一刀捅的不算深，因此她不仅将伤养的差不多了，还将这几次死亡带给身体的后遗症养了个大半。

只是当她回到家后，屋内漆黑一片。

若是平时，她肯定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霍从衍，问他在哪儿，催着他回家，可现在温烟只觉得庆幸。

幸好他没在家，毕竟自己懒得应付。

温烟将外套往沙发上随手一扔，回了卧室，却在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与霍从衍四目相对。

“烟儿，快看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他手中捧着手工编制的包，虽然不值钱，但却很精致。

曾经温烟无数次说过想要这个礼物，原因无他，只是觉得亲手做的比较有纪念意义，霍从衍一日拖着一日，态度虽好，却始终没有兑现承诺。

看着近在咫尺的包，温烟心中倏地一跳。

卧室的灯随之打开，映入眼帘的还有满床的花瓣。

只是不等温烟再有什么情绪，霍从衍便迫不及待第开口道：“明日是你的生日，我带你去潜水吧？门票我都准备好了。”

潜水。

温烟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分明知道自己有深海恐惧症，当初她就是误以为正在游泳的霍从衍溺水了，才慌不择路地冲过去，海水灌进她的鼻腔，霍从衍的手分明近在咫尺，她却怎么也抓不住，就这样失去了第一条命。

从那之后她便患上了深海恐惧症。

他知道……

他明明知道。

“烟儿？”

霍从衍轻叫着温烟的名字。

心中莫名地忐忑。

“好呀，都听你的。”温烟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后，径直地越过霍从衍往屋内走去，就连肩膀不小心将包撞到了地上她也浑然不在乎。

人心都不在这里了，要一个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温烟分明答应的足够干脆，霍从衍却不乐意了。

他猛地回头攥住温烟的胳膊，“为什么答应？烟儿，我刚想起来你有深海恐惧症，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可以——”

“去。”

温烟打断霍从衍的话。

“只要是你的提议，我都会答应。”

温烟甩开霍从衍的手，没再看他。

只留霍从衍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现在说不上内心是什么感觉，既有即将结束一切要和周稜开始新感情的激动，又有对温烟这种态度的未知恐慌。

他讨厌这种感觉。

于是更加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无论温烟的结果是生是死，他都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