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毒?!
宋时怡凑近闻了闻,眼神一变,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尴尬的挠了挠头,装作很忙的样子拿着碗出去了。
顾临渊看着她的背影,现下也大概知道‘离婚’的意思,想到这几天她的反常。
罢了,等上面那位松了口,就如她的愿。
不多时,宋时怡端着碗又进来了,脸上还挂着有些歉意的笑。
【赔你一碗】
顾临渊接了过来,待他喝完,嘴里又被塞了个蜜饯。
他本不喜甜食,也早已习惯入药的苦涩,但看着自家王妃很是高兴的样子,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
“日后不必再如此了。”
宋时怡盯着他点点头,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你要继续喝有毒的药,我就继续砸】
“……”顾临渊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只在宋时怡走后,对门外的玄青说了句:“以后就这样吧。”
玄青的声音比平常大了些:“是!”
“王妃出门时,再多派些人跟着她。”顾临渊本想再嘱咐一句别被她发现了,但想了想以那丫头的秉性多半也发现不了。
云枝拿着帖子进门:“王妃,小侯夫人邀请你去赏花。”
宋时怡半躺在睡椅榻上,接过来看都没看一眼,便示意云枝。
不去,大热天的赏什么花,没事儿找事儿花!
李嬷嬷看着翻了个身就要睡过去的人,心中一阵鄙夷,面上却是笑着开口:“王妃,郡主也在,您还是应该去的,否则会被人说闲话的。”
宋时怡起身盯着人,她的闲话还少吗,倒是这李嬷嬷今儿竟然关心起她来了,属实反常,何况郡主也在。
她又躺了回去,不去!她情愿跟周公赏花。
“……”好吃如猫,懒如泥,李嬷嬷直觉她实在是蠢,这要又传出去,京中那些达官贵人又有的笑话了。
几个时辰后,云枝拉起迷迷糊糊的王妃:“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嗜睡?”
云枝想她家小姐自从嫁了人,变化着实大了点,难道嫁了人都会这样吗?
宋时怡脑袋有些昏,心里腹诽,傻云枝,她这是一朝得解放,不得睡它个昏天黑地的。
不过睡多了确实不太好。
不好在,她更想躺平了。
“小姐,郡主差人叫你过去一趟。”云枝迅速的给她家王妃梳妆。
嚯,今儿是铁了心要找她麻烦了。
宋时怡很快到了地方,这会儿的阳光正正好,入眼便是满池的芙蕖,开的争奇斗艳,简直,
卷的没边了。
迎着众人有意无意的目光来到湖中央的亭子里,她规规矩矩的给郡主行完礼,又在众人给她行礼的空挡一屁股坐在了郡主身旁。
“……”郡主欲言又止,脸色有些难看。
“早就听说晋王妃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那样,当真是不拘小节。”忠勤伯夫人脸上笑意不减,但心底却是看不起这没规矩的人。
宋时怡拿出准备好的小册,这可是她花了好几个通宵做的简册,虽然顾临渊也帮了些忙。
【过奖过奖】
“……”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
郡主面无表情:“请你来还得我这做婆母的三催四请,你好大的排面。”
原来第一次也是婆母请的,宋时怡拿过云枝准备的笔,白嫩纤细的手指三两下写完递给她看。
【婆母,是两次】
“……”郡主看了好几遍,果真如诗绵说的那样,愚昧无知,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回来了,婆母。”甜美的声音像银铃一样沁入众人的耳朵,“已经吩咐好小厨房了。”
郡主换了一副面孔轻笑:“好好,有心了。”
“郡主得了个好儿媳,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附和的声音响起,氛围很是和谐融洽。
宋诗绵一走近,郡主和众人的表情立马变得和善宠溺。
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吧,宋时怡想,她光站在那里,就让这些人移不开眼。
“姐姐也来了。”宋诗绵得体的一笑,又打量起了宋时怡,“我才走开一会儿,姐姐就坐上了我的位置。”
宋时怡听后一顿,微微弯腰左右看了看,这也没写你名字啊?
“没事姐姐,”宋诗绵以为她要起身,很是大度的开口,“我站在婆母身边就好。”
宋时怡很快拿起小册给她看。
【谢谢】
“……”
宋时怡看向周围,果真没有多余的位置,又想到刚才众人的反应,恍然,原来该站着的是自己。
忠勤伯夫人打着圆场,站起身搂着宋诗绵的肩:“都说鲜花配美人,咱们呀,去泛舟如何!”
宋时怡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众人登上游船,别说还是挺气派的。
“你怎么不去?”郡主看那眼里只有吃的人,有些没眼看。
她转过头,很快拿起小册子翻给郡主看。
【没人欢迎,不想自讨没趣】
郡主眼睛微眯,看来还没那么糊涂。
【更怕有人要推我入水】
还是糊涂的有些过头了,郡主扶了扶额头。
这个儿媳她本就不满意,要不是圣上,郡主长叹一口气,又想到近日听到的事情,她面色有些凝重的问。
“你三番五次的打翻渊儿的药膳,究竟是何居心?!”
宋时怡不意外郡主今日会因为这件事找她麻烦,她意外的是郡主眼里的敌意不像是假的。
【晋王的药膳被人下了毒,您知道吗】
郡主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字,极力隐忍着什么,却始终没发一言。
看来是知道了,宋时怡突然不太想跟她说话了,自顾自地又吃了起来。
吴嬷嬷为郡主整理着面前的果盘,宋时怡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册子上写了起来,递到她面前。
【那日对不住,我一时情急,对吴嬷嬷您动手了】
二人皆是一愣,还从来没有主子跟奴才道歉的,何况这晋王妃是出了名的跋扈。
吴嬷嬷赶紧笑道:“王妃多虑了。”
【但您要再打我的婢女,我还是会打你的】
“……”还是挺跋扈的。
郡主好半响才开口,问的却又是另一个问题:“你的哑疾是怎么来的?”
宋时怡一顿,京都人都知道她天生就是个哑巴,真正知情的就只有几人而已。
郡主是怎么知道的?她拿过册子。
【是您的好儿媳,宋诗绵毒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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