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一朝得势,要去京城就任礼部侍郎,婆婆却突然病重。
他对我说:“本应带着你入京,但母亲病重,只好委屈夫人留下照顾母亲,等我安顿好便回来接你们。”
夫君一去便了无音讯,五年后,老家遭灾,我们一家沦为流民,我只好带着婆婆入京寻夫。
侍郎府大门外,婆婆上门求见却被人打了出来,赵意安的新姨娘命人一脚踹在她胸口。
“那里来的穷亲戚,敢跑到我们家打秋风,给我打出去!”
婆婆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被打成重伤,一命呜呼。
几日后,侍郎府宴请平阳侯,我穿着孝服跪在门口,赵意安看着我一身缟素皱紧了眉头。
“你也是千金小姐出身,不过几年不见,怎么如此不识大体,今日是府上宴请平阳侯的好日子,你别来捣乱。”
我含着眼泪:“母亲被人活活打死了,如今尸体还在城外的破庙里。”
他不耐烦地说:“岳父虽说被贬官到淮州,但也不会让岳母被人打死,你再胡闹,便滚回乡下去。”
赵意安还不知道,死的是他的亲娘。
……
我和婆婆乘坐马车进京时,遭遇了一股流民,马车和行李被人抢劫一空,我和贴身丫鬟春儿只能护着婆婆半跑半逃地挣扎了出来,衣衫被泥水弄得脏兮兮的,头发也散落了一半。
好不容易逃到京城,问到了礼部侍郎府在何地。
我扶着婆婆找了半日终于找到侍郎府,婆婆喘得不行,我只好扶着她在周围的药铺门前坐下。
“娘,我去给你先抓副药,让大夫给你熬上,先平平喘。”
母亲却等不及,直接推开我,走到前面侍郎府敲门:“这里可是礼部侍郎赵意安府上?”
侍郎府的门房打量了一下她,看她一个破衣烂衫,满脸泥土的老太太,一脸的不屑。
“正是,老婆子,你有拜帖吗?”
母亲气道:“我回自己儿子家还要拜帖?赵意安可是我儿子。”
门房纷纷笑起来:“哪里来的老乞丐,赶紧滚!”
正说着,府前停下一辆马车,门房立马拥了上去:“夫人回来了。”
一个贵气逼人的妇人下了马车,还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女童,蹙着眉捂着鼻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门房陪着笑:“一个疯婆子来找人,还说老爷是她儿子呢。”
“哪里来的穷亲戚,打秋风打到官邸来了?这可是侍郎府!”贵夫人大声喝斥。
门房一把踹向母亲:“让开,这是我们礼部侍郎的夫人,看见夫人还不行礼?”
我带着春儿从药铺赶了出来,远远看见母亲被推倒,赶忙上前,正好听到门房的话,震惊道:“礼部侍郎的夫人?不可能!”
母亲被踹倒在地,一时起不来,只能喘着气竭力喊道:“胡说八道,这才是我儿媳妇,与意安成亲六七年了,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把赵意安给我叫出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那美妇人听到母亲的说话,眼神闪烁了一下,厉声说道:“什么疯婆子在这里乱喊乱叫,再过一个时辰老爷就要回来了,还不赶紧把人轰走?仔细老爷回来掀了你们的皮。”
“看个门都看不好,停你们一个月月银。”
门房莫名其妙被停了月银,气得双眼发红,冲过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疯妇人,要钱要到我们府上来了,还敢乱喊乱叫!”
“我呸,打不死你个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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