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从墙角撬起一块砖头,砸开了生锈的窗户插销,从仓库逃了出去。
跑到镇上的派出所,报了警。
警察将顾晓梅从和白建国的约会中带走。
她隔着车窗,死死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苏胜利,你胆子大了。”
我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顾晓梅很快就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出来。
紧接着,她的报复如约而至。
我和妈妈就同时接到了厂里的辞退通知,说我们思想败坏,造谣生事,企图破坏工厂领导家庭。
爸爸在车间兢兢业业干了半辈子的班长职位,也被无故撤销,调去守最苦最累的锅炉房。
更恶毒的是,顾晓梅将我为娶干部子女,不择手段的事编成顺口溜,让厂里的小混混到处传唱。
一夜之间,我成了全厂唾骂的“男狐狸精”。
我走在路上,总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鄙夷的目光。
“看,就是他,那个想攀高枝想疯了的小子。”
“听说他还给他妈一起下药害人,真是太恶毒了。”
“这种男的就该拉去游街!”
污言秽语像潮水般将我淹没,甚至有人朝我扔烂菜叶和石头。
每当我狼狈不堪的时候,总能看到不远处停着的伏尔加轿车。
顾晓梅就坐在车里,威胁我道:“苏胜利,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我保证,这只是开胃菜,我会让你和你全家,都生不如死!”
我面无表情望着他,将兜里揣着的沈家地址攥得更紧了。
回到家,看着一夜白头的父亲和以泪洗面的母亲,我再也无法隐瞒。
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爸,妈,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我跪在他们面前,泪如雨下。
爸妈震惊过后,更多的是心疼。
妈妈抱住我,哭着说:“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们,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爸爸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了。胜利,你打算怎么办?”
我擦干眼泪,眼神坚定:“我要去找沈家。爸,妈,我们真正的恩人是沈家独女沈清,她现在旧疾复发病危,只有我能救她。我们不能再让恩人出事了。”
我按照地址找到了沈家。
出乎意料的是,沈家那边很快就相信了我。
接待我的是沈清的母亲,她是个军人,气质端庄。
当我说明来意,并提到旺妻命时,她没有像顾家人那样怀疑,反而眼中一亮。
“苏同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能救我的女儿?”
“我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但值得一试。”
我坦诚道。
沈伯母紧紧拉住我的手,眼中含泪:“好好好,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愿意尝试。”
“苏同志,你放心,无论成功与否,我们沈家都感念你的恩情。如果……如果阿清真的不幸离世,你依然是我们沈家的女婿,我们沈家会护你一辈子。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娶,我们绝不阻拦。”
这份尊重和善意,是我在顾家从未体会过的。
沈伯母当场就托人给爸爸调了岗,还安排我们搬进了干部家属院。
“苏同志,我们后天就办婚礼,你看可以吗?”
沈伯母征求我的意见。
我本来想说越快越好,但看到沈伯母眼中的坚持,我明白了她的用意。
沈家是要给我一场隆重而体面的婚礼,向所有人宣告我的身份,而不是像顾家那样,把我当成一个见不得光的冲喜工具。
“好,都听伯母的安排。”
我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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