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北境么?”
我低声冷笑,“我若不来,怎么知晓这些年,你竟瞒着我家外有家呢。还敢任由你的孽障,磋磨我的儿子。”
“沈临川,你怕是好日子过久了,忘了自己的来时路么?”
我的话音才落,人群里又沸腾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刺史夫人真是小妾,或是外室?”
“瞧那阵仗,那位夫人来头可不小,说不得才是刺史大人的原配。”
“我说呢,咱们那位刺史夫人为人处世,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原来只是妾室,那就说得通了。”
许是人群里的议论,扎痛了柳朝朝,她尖叫出声,“我不是妾室,也不是外室。”
“夫君,你快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原配发妻。我可是你三媒六聘,迎娶回来的正妻。”
“没错。”沈临川搂着柳朝朝,看向围观的人群。
“朝朝她是我的发妻,至于这位,她才是我的妾室。”
“我在京城时,底下的人为了讨好我,送了我一个妾室。便是她,后来我外放到淮州当刺史,将她们母子留在京城。”
“没想到她为争宠,居然把孩子送到淮州来。”
“我朝律法明文规定,嫡庶尊卑须得分明。她生出的孽障多次残害我的嫡子,还妄想取而代之。我才会小惩大诫,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那孽障居然将他小娘喊过来。”
“霍翎,你不过一个妾。即便你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还不赶紧把我儿子放了。不要在一错再错。”
一时间,我被沈临川给气笑了。
柳朝朝也因沈临川的话有了底气。
“妹妹,姐姐我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你快把我儿子放了,再给我磕头认错,我便允你进门。”
“你儿子品行是差些,天资也不行。将来就跟在我儿子身后,当个马夫书童,也算出路。”
“没听到朝朝的话么,你还不快把怀儿放了,磕头认错。”沈临川接过柳朝朝的话,怒斥我。
我怎么也没想到,沈临川如此厚颜无耻。
“沈临川,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单手从腰间抽出软剑,我直逼沈临川面门,剑刃闪过的寒光,映着沈临川惊慌失措的脸。
“霍翎,难不成你还想谋杀亲夫!”
“亲夫!凭你也配?”我睥睨着他,冷哼出声。
随后一脚将踩在脚下的蓝衣少年,朝着沈临川跟柳朝朝踢出去。
“怀儿!”柳朝朝从沈临川怀里挣脱出来,抱住她的儿子沈怀清,哭的肝肠寸断。
“来人,将她拿下,我要她死!”
刺史府的护卫们得令,纷纷拔出手里的钢刀。
我不以为然,冷笑道:“沈临川,我跟随父兄征战多年,你觉得就这几个人,能拿下我?”
柳朝朝不知晓我的底细,沈临川是心知肚明。
我乃威远侯府霍家的嫡女,而我霍家本是将门,战功赫赫。
为守护疆土,我霍家儿女自幼习武,打小就在军中长大。
饶是我父兄战死,霍氏一门仅剩我一人,我亦能扛起霍家军的大旗,征战沙场。
“霍翎,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沈临川不敢跟我硬碰硬,只能妄想用那一套老说辞,来绑架我。
“你既已进了我沈家门,就是我沈家的人。妻为夫纲,天经地义。朝朝大度,已容你跟砚儿入门,你还想如何?”
“你别忘了,你霍家门庭再显赫,你如今也不过一介孤女。除了我,你还能依仗谁?”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
“大可不必,我霍翎无需依仗任何人。”我嫌恶的瞪他一眼,只觉得自己真的是瞎了眼。
跟他成婚多年,居然没看出他是这么个无耻的玩意儿。
“沈临川,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我霍翎跟你沈临川,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两不相干!”
说完,我挥剑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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