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舟抱着一件真丝刺绣嫁衣回来了。

嫁衣极尽奢华，金银丝线在红绸上勾勒出凤凰牡丹，每一针都价值不菲。

“全城最好的绣娘，花了三天三夜赶制的。”

沈舟小心翼翼展开嫁衣，眼中痴迷，“苏苏穿上它，一定美若天仙。”

我站在门口看着，默不作声。

曾经萌萌报幼儿园的学费他嫌浪费，如今为了一件嫁衣，他掏空了家底。

“阮颜，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要对着这件嫁衣敬茶。”

“沾染你这个主母的福气，苏苏才能更加灵动。”

我乖顺地点头，“好，我一定好好伺候她。”

沈舟满意地笑了，抱着嫁衣进了工作室，开始在全网预热他和苏苏的世纪婚礼。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行动了。

厨房角落里，我找到了本古籍。

这是沈舟从旧书摊淘来的，里面记载着各种奇怪的禁术。

我翻到其中一页：引魂水。

“取午夜露水，配阴草三钱，煮沸七遍，无色无味，专引阴魂附体。”

第二天开始，我按照他的要求给嫁衣敬茶。

只是我敬的茶，离苏苏更近，也多了点东西。

沈舟以为我在行礼，实际上我在下毒。

一个星期后，效果出现了。

苏苏原本白皙面容开始泛黄，身体纸张也失去光泽。

“是不是你搞的鬼？”他瞪着我，眼中满是戾气。

我装出委屈的样子：“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按你说的敬茶。”

他找不到证据，只能作罢。

但苏苏的状况越来越差，他开始慌了。

我给他建议：“女人的血属阴，用男人的血才行。”

他开始用自己的血喂养纸人，每天都要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在苏苏的唇上。

一滴，两滴，三滴...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窝深陷，整个人日渐憔悴。

而我，趁着他沉迷于拯救纸人苏苏的时候，完成了自己的杰作。

那个以他为模型的纸人，在百年宣纸的加持下，似乎真的有了灵性。

有时候我感觉它在看我，那双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神采。

为了增强效果，我偷来了沈舟的一缕头发，用古籍上的秘法缝进纸人的心口。

日复一日。

有一次沈舟带苏苏出门拍摄婚照，萌萌推门进来了。

她看到桌上的纸人，天真地指着它叫了一声：

“爸爸？”

萌萌眨着大眼睛，在真爸爸和纸爸爸之间来回看着，最后走到纸人面前，伸出小手想要碰它的脸。

“妈妈，为什么有两个爸爸？”

我心头一跳，连忙将纸人藏好。

但萌萌那句爸爸，让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走到柜子前，对着那个藏起来的纸人轻声说道：“你想要结婚吗？”

“我给你找了个新娘，你来当新郎。”

我蹲下身，搂住萌萌离开。

身后柜子里，发出沙哑声音：“好...”

婚礼前一天，沈舟的父母赶到了。

婆婆一进门就开始挑剔，从我的头发到脚趾头，每一寸都不放过。

“看看你这副模样，活像个黄脸婆。”

她指着我的鼻子，“当年就不该让你嫁进来，影响我儿子的气运！”

公公抱着纸偶苏苏，满脸赞叹。

“这才是我们沈家完美的儿媳妇！安静、听话，还能让阿舟成为全网最火的网红！”

我站在门口，抱着萌萌，看着这一家三口的团聚。

没有人关心我。

更没人关心萌萌吃饱了没有。

与前世一样，他们眼里只有那个纸做的完美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