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七十大寿的病房里,我那几个孝顺儿女为谁该付医药费打得头破血流。
大儿子说他生意难,二女儿说她要供娃,小儿子直接装死。
最后,他们联手把我送进了养老院,我饿死在冰冷的床上。
再睁眼,我回到了五十岁,我老公刚走,手里攥着他留下的全部家产。
女儿正挽着我的手,亲昵地说。
“妈,这钱您拿着不安全,我先替您保管,以后给您养老。”
她身后,大儿子和三儿子正用火辣辣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怀里的帆布包。
我反手抽出手,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将帆布包递给了身边房务科的工作人员。
他错愕的目光中,我指着规划图里的那一排商铺淡淡开口。
“王科长,你们沿街新盖的那一排门市房,我全要了,名字写我的”
……
大儿子林建国冲上来,压着嗓子吼:“妈!你疯了吗?爸刚走你就这么败家?”
小儿子林为民和他媳妇也围过来,一个劲儿地念叨:“妈,这钱是爸的血汗钱,您要三思啊!”
我甩开林秀丽的手,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从帆布包里掏出存折拍在王科长桌上。
“两万,全款。”
王科长震惊过后,立刻恢复专业,低头开始办手续,效率极高。
林秀丽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了,抱着我的腿哭。
“妈,我错了,您别这样作践自己,爸在天之灵会不安的!”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他要是不安,就该把你们三个不孝子一起带走。”
“你——”林建国气得脸都紫了。
“王科长,手续办完了吗?”我头也不回。
“办完了办完了,您这边签个字。”王科长递过来一摞文件。
我接过笔,在产权证上工工整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林秀丽哭得更厉害了:“妈,我真的错了,您把钱还给我们,我保证好好孝顺您!”
我冷笑一声,“刚才不是说要替我保管吗?现在又变成你们的了?”
林为民急了:“妈,您这是闹哪样?这些铺子能当饭吃吗?您以后生病了怎么办?”
我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我现在身体好着呢,用不着你们操心。”
当晚,我拿着一串新钥匙回到家,当着堵在门口的三个孩子的面,换掉了门锁。
三个孩子在门外破口大骂,从“败家”骂到“精神失常”。
“妈!你开门!”林建国用力拍门,“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林秀丽的哭声更是惊天动地:“爸啊,你看看你媳妇现在成什么样了!她要把家败光啊!”
林为民在一边煽风点火:“大哥,咱妈这是受刺激了,得找医生看看脑子。”
邻居们纷纷探头,有的站在楼梯口窃窃私语,有的干脆搬个小板凳当看戏。
我拉开窗帘,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这场闹剧。
王大妈拉着林秀丽的手,一脸同情:“秀丽啊,你妈这是怎么了?
刚死了老头子就这么糟践钱?”
林秀丽哭得更厉害了:“王阿姨,我妈她受了刺激,买了一堆破铺子。
那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纯粹是扔钱!”
“唉,老年人就是这样,一受打击就糊涂。”
张大爷摇头,“你们当儿女的得管管,不能让她这么胡来。”
林建国接过话茬:“我们也没办法,她现在谁的话都不听,还换了门锁不让我们进。”
“这不行啊,”李大妈凑过来,“老人家这样下去,以后生病了谁管?
钱都败光了,你们也养不起啊。”
邻居们的指指点点让我感到一阵烦躁。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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