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促使沈梨欢拼命挣脱绳子,可却无济于事。
垃圾堆里,一块碎裂的瓷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沈梨欢费力地扭动身体,艰难地将绳子靠近瓷片边缘,反复摩擦,不知过了多久,绳子终于被割断。
她挣扎着爬起来,拿掉嘴里的破布,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颤抖地掏出手机打车,可荒郊野岭,根本没有人接单。
沈梨欢只好选了有路灯的一条路,慢慢走了回去。
清晨,她像个乞丐一样,走进了商家别墅。
“什么味道这么臭,我要被熏死了!”
“沈小姐?你是掉进粪坑了吗?”
“天亮了才回来,还弄成这幅样子,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佣人们满脸嫌恶地退开。
沈梨欢裙子上沾满了脏东西,腥臭味传遍了整个客厅。
她手上的伤口没有处理,血没再流了,但衣服上的血迹很吓人,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怎么这么臭?”沈母敷着面膜走出来,看见沈梨欢的一瞬,满脸责备,“沈梨欢,你彻夜不归,不自尊自爱也就算了,还把自己弄得又脏又臭,商家是你能玷污的?”
商父走出书房,看见沈梨欢身上的血迹,嫌恶更甚。
“野种就是野种,一点规矩都没有,尽知道丢人现眼!”
沈梨欢浑身发冷,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看见她,没有一句关心,反而指责她脏兮兮的给商家丢脸。
沈梨欢有些奇怪,明明早就不在意了,心口为什么还会疼?
她艰难地走向楼梯口的小房间。
沈母满腔怒火没处发,她捏着鼻子恨恨道:“你们把她经过的地方好好消毒!可别带回来什么病毒了!”
……
浴室里,沈梨欢一遍遍用力搓洗皮肤。
即便她用了很多沐浴露,那股臭味依旧挥之不去。
绝望犹如冰冷的藤蔓,缠上了沈梨欢的心。
沉重的砸门声响起,沈梨欢吓了一跳。
她闻到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酒气。
商衍近乎暴戾地开口:“沈梨欢,开门!”
沈梨欢浑身一僵,心猛地沉入谷底。
她甚至来不及抓起浴巾裹住自己雪白的身躯——
商衍一脚踹开门。
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席卷了整个浴室。
“谁准你锁门的?”
他一身酒气,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瞬间将沈梨欢淹没。
沈梨欢惊恐地后退:“商衍,你出去!”
商衍不仅没走,反而逼近她,声音犹如来自地狱,“洗这么干净?我满足不了你了,你非要见爸给你找的野男人?”
他宿醉后回家,正好撞见商父语重心长地和沈母商量相亲的事。
商衍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他不是恨沈梨欢恨得要死吗?
他安慰自己,不过是看不得沈梨欢得到幸福。
他要和她互相折磨,不死不休。
沈梨欢忍无可忍,面露讥讽,“商衍,你和孟雪语这对渣男贱女简直是绝配,我宁愿嫁给你口中的‘野男人’,也不愿意再和你多说一句话!”
“孟雪语偷窃我作品的时候你不查,她把我塞进后备箱、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掉的时候你不管,你和高高兴兴和她吃日料就算了,我现在好不容易回家,还要被你羞辱?”
“哥哥,你贱不贱啊?”
她的话犹如当头一棒驱散了商衍的醉意。
“沈梨欢……你别叫我哥!”一听到这个称呼,他像是触电般,逃也似的出了浴室。
沈梨欢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商衍去而复返,他手上拿了许多东西,有名贵的洗头膏、沐浴露……甚至有一个医药箱。
沈梨欢唇畔扯起一个讽刺的笑,他以为自己是给根骨头就会摇尾巴的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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